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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契约》by绍离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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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笑什麽?!」随著一声怒喝,“唰”地一下,鞭子便贴著东的脸划过,相叶是故意吓唬东,一来也显显自己本事。东的脸色却是变也未变:「我连哪儿错了都不明白可要怎麽认?!倒是你仰慕的一清哥哥犯了几处错,你要不要听听?!」相叶没料到自己一番心思被人看出,听到”你仰慕的一清哥哥”时脸上不由红了几分。「你胡说什麽?!」低著头说的这句话却不知是在分辩自己并未仰慕锦还是说锦怎麽可能犯错?!想想自己也觉暧昧,又加了句:「一清哥哥怎麽可能犯错?!」「他放任你这个外人在这里仗势欺人、胡作非为还不算错?!」东哼然笑道。这番讥讽相叶如何忍得下!鞭子再不留情直直鞭在东的肩胸上,这一下没有丝毫留情,只见东闷哼一声,乏力的身体竟顺著鞭势跌落下床。既然下了手哪里还停得了,相叶扬起鞭子还要再抽,却叫门口响起的冷淡笑声阻断。「怎麽?!谁惹小源不高兴了?!」「一清哥哥…」相叶看见来人是锦哪还顾得了其他,迎了上去,委屈喊道:「你这影卫也太不识相,我好心来道贺他,他不赏脸 也就算了,架子端得挺大还…还出口骂人。」拍拍相叶的肩膀,锦好言安慰:「影卫不过是条随时替死的狗,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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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y※※z※※z※※※「小心点,别弄痛他了。」锦皱著眉头轻声呼喝。手底下丝毫不减速度的中野横了锦一眼,说道:「舍得下这麽重手,还在乎他疼吗?!」锦没说话,看著东背上的伤口,心里、眼里有太多情绪连他也无法完全消化。收拾好东背上的伤口,正好看到锦茫然的眼神,中野不由叹了一声。回过神来,锦问道:「他的伤怎麽样?!不会有事吧?!」「你自己下的手怎麽还问我?!」中野摇摇头:「关心则乱,锦,你的心已经失了分寸。」锦举起自己的右手竟有些发抖,要是那时相叶不喊停,他还打得下去吗?!「除了肩胸那下,其馀尽是浮伤,你既然不想伤他又何必折腾他,皮肉之痛也够他受的了。」锦凝眉迟疑了会儿,忽地眼中冷光一闪,坚硬说道:「就是要他受受痛,以后才懂得分寸。」中野闻言只摇摇头不再说话,他与锦自小一起长大,对锦的性情还能不了解!?看样子锦是已经陷了下去,却又固执的不愿看清自己的心,锦和东…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吧?!目送中野出房间,锦的眼光又落回紧蹙著眉的惨白脸上。相叶会来找麻烦,其他的人自然也不会客气,他不能让人以为东是他的弱点,这样只会替东招来无尽的麻烦和危险…手轻轻抚上不见血色的瘦削脸颊,锦的心里不由挣扎…替东想这麽多干嘛?!影卫的存在不就是为自己挡灾接厄?!但在看到相叶抽下那一鞭时怎麽就忍不下、舍不得了?!费这麽大事做戏给相叶看只为了贬损东的地位,这麽做对三合会哪有半点好处?!不对…不是…这麽做完全不是为了东著想,只是不想这麽快失去一个等了好久才到手的心爱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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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睡得晕晕糊糊间,东只听到小暮在门口刻意压低的不悦嗓音。「东山先生睡了…不太方便…相叶少爷有什麽交待还请示下…」相叶?!他来干嘛?!怕小暮不知轻重又得罪相叶,虽然懒於应付,东还是说道:「小暮,请相叶少爷进来吧!」听到东慵懒的虚弱声音,小暮连忙转过头来,皱著眉头却是对东邀请相叶进门有著小小埋怨。东也不理他,只笑笑扬著下巴叫他请人。「相叶少爷请进。」小暮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相叶迎了进来。相叶进来后有些局促,偷偷瞥了东背上一眼却不由大吃一惊,那日只见他衣物破碎、血迹斑斑,知道伤得不轻,但今天见他清理乾净的光裸背部纵横交错全是鞭痕,道道青紫瘀肿根本看不到原来完好的肌肤,才知他伤得如此严重。锦下手没有丝毫留情,看来确实没把东放在心上,相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高兴,但想到东这一身伤全是拜自己误会所赐,又不免有些歉疚同情。「还痛吗?!」相叶略带歉意的问道。「自然痛的,要不锦织会长不白费力气了!」东懒洋洋的应道。「你…很气我吧?!」东不禁为这孩子气的问题感到好笑,无所谓的随口答道:「现在伤口疼的厉害自然是气,等到伤口好了、不疼了,或许就不气了。」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29楼2012-03-12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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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下了头,相叶闷声说道:「对不起。」没料到这骄纵无礼、蛮横凌人的少爷竟会坦诚道歉,东原本对他的厌恶顿时少了几分。「不知相叶少爷今日前来有何指教?!」经东一问,相叶才想起此行目的,自袋里拿出一盒东西,说道:「这是相叶家的祖传伤?,对外伤很有效的。」祖传?!东听到这两字不由想笑,都什麽时代了,还有人用”祖传”的?吗?!还没想著要怎麽拒绝才不失礼,小暮那厢已经开口。「多谢相叶少爷好意。不过东山先生现在用的是三合会的祖传秘?,功效不会比相叶家的?差。」言下之意是要相叶不用多事了。啥?!这也是祖传秘??!东不由皱起眉头,难怪伤口痛得厉害,中野要不是拿他当试验品,就是这?没人敢用,正好遇上机会出清库存。「三合会的?或许不错,但我们相叶家的?可不会留下疤痕。」相叶源为了自家的声誉和尊严,不由力辩起自家秘?的好处来。「嘿,」小暮嗤笑一声:「东山先生又不是女人,那伤也不在脸上,要那种?干嘛?!相叶少爷爱漂亮不如留著自己用。」「这?可不只这好处。」相叶一时也忘了小暮只是个下人,急急辩道:「一般效果愈好的?愈痛人,我家这?擦上去可半点不痛。」不痛?!原本听得两个小孩无聊吵闹得快睡著的东听到这两个字不由清醒过来,连忙问道:「真的吗?!」「真的,」相叶连忙保证:「绝对不留疤痕。东山先生皮肤这麽好,留了痕迹多可惜!」谁问这个!?背上热辣辣痛的难受极了,要能不痛最好了,留不留疤痕谁在乎!东还来不及重申问题,相叶已经现宝似的旋开盒盖,顿时散出十分清凉芬芳的味道。东见那?膏色呈雪白、清香扑鼻,看来是比现在涂的要让人舒服些,当下也不管小暮在旁边猛使眼色,忙不迭谢道:「嗯…那就多谢相叶少爷的好意了。」相叶对著小暮使了个胜利的眼神,得意说道:「东山先生可比你这小子识货多了。」「哼!」小暮赌著气道:「不管什麽?都得中野医生同意了才能用。」瞧小暮脸色是把自己也气进去了!东微微皱起眉头,待会儿又得听这小家伙罗唆个没完。他什麽不怕就怕人叨念,故意挪动了下身体,发出刻意压抑过的苦闷低吟。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30楼2012-03-12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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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山先生…」小暮连忙低身探看:「不舒服吗?!」东略显痛苦虚弱的微笑了下:「可能是?效过了吧!」话没说的很清楚,但暗示的也够明白了。小暮看看时间是差不了,连忙拿起?膏…手上这罐是三合会的祖传伤?,可每次上?时东山先生总是一付强忍痛苦的模样,再瞟瞟相叶手上那盒也是祖传伤?…擦上去真的比较不痛吗?!心里挣扎良久,手上掂了又掂,再转头看看东不胜痛苦的模样,小暮最后还是沈著脸拿过相叶手上的?。这?果然不凡,擦在背上清清凉凉的立时压过伤口上的热辣烧灼,加上小暮放得再不能轻柔的手劲,真感受不到一点儿疼痛,那淡淡的?香不知是不是另有安抚松弛精神的作用,东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睡去,隐隐约约只听见小暮和相叶愈来愈遥远的声音。「相叶少爷这?真看不出还有点用处。」「那是自然,这?可神奇了,是我祖奶奶的祖奶奶的…」谁管你哪个祖奶奶?!「喂,这一擦半盒子都没了,哪里够用啊!」「嗳?!」人家都还没把来历介绍完呢…「那个,我祖奶奶的…」「下次记得多带二盒。」「…那个,我…」「二盒大概不够,你把你家里的都拿来吧!」「…喔!」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31楼2012-03-12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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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暮呢?!」进门没看见该在的人,锦显得有些不高兴。「让他替我拿东西去了。」原本看著窗外的眼眸转到锦的身上,淡淡回答道。走近发现不是惯闻的药味,再看到东背上伤口涂的药竟然换过一种,锦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哪里来的药?!」「相叶少爷特意送来的。」「相叶?!」锦更加不悦:「这个小暮愈来愈不像话,什麽杂人等送的药也能收吗?!」「杂人等?!」东忍不住轻笑出声:「在你家来去自如的人也叫杂人等!?那你算不算杂人等?!」锦却不理东的调侃,在他背上抹下些药膏凑近鼻子闻闻,随后挑高了眉,咂声道:「他倒舍得,拿了他家的雪凝膏送你。」「那有什麽奇怪。」东懒洋洋的笑道:「他现在巴不得我马上康复了好替你挡刀、挨子弹呢!」锦听了好笑:「瞧你说的好像在我身边必死无疑似的。」「那不正是!还没上任就少了半条命。」东说的风风凉凉,好像现在趴在床上不能动的人不是他。见东表情神态一般,说的话却是句句带刺,锦不由开口问道:「东觉得委曲吗?!」似乎被锦的话吓到,东抬眼看著锦,一会儿才喃喃开口,又像回覆锦的问话,又像是自嘲一般:「我有觉得委曲的资格吗?!」锦给他的回话刺的回过神来,脸色又恢复淡漠:「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在我身边把你的自尊自傲全给收拾乾净,不管别人说什麽你受著便是,不准再轻狂任性。」「…知道了。」东闭上眼轻轻回道。心却不知沈到哪里去,可笑的是,连灵魂都卖掉的人还有心吗?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32楼2012-03-12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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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山先生…」一室沈闷的静默叫小暮自远而近的不满声浪给打破:「您真的还要再试吗?!」进到房里的小暮看到锦好像看到鬼一般,手慌慌乱乱不知往那里摆才好。东只淡淡说道:「锦织会长在这儿,先别试了。」见两人情况诡怪,锦开口问道:「小暮,你手上拿什麽东西。你们又打算试什麽?!」小暮哼哼了几声没说出话来,瞟向东的眼神却有些嗔怪。东只朝他吐了舌头笑笑,带点赖皮,有点天真,好像淘气的小孩被捉到小辫子一般。二人这番亲腻情态落在锦眼里,顿觉心情一阵发闷,声音更加冷淡:「小暮,问你话呢!」小暮没回答却是东回了:「也没什麽,让小暮给我试试怕针头的毛病是不是好了。」东说的一付无所谓模样,小暮却像抓到救星一般:「会长,您也劝劝东山先生,这…每天都要试个几次…」皱著眉头打断小暮的话,锦对著东说道:「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毛病,不是要你伤好了再试吗?!」「早些克服早点安心。落个这麽大弱点要是让敌人知道,对会长总是不利。」东回答得正正经经。听东这麽回答,锦不知为何心里一闪而逝的是…恐惧?!惶乱?!辨不清…只听到自己不悦的冷硬脱口而出:「我都不怕,你怕什麽?!」楞了一下,东才说道:「锦什麽都不怕?!那可真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了。至於我怕什麽,除了针头一项,其它的别指望我说,我可不想四月一日被整得太惨。」锦心里本来不悦,再听东故意岔开话去乱扯一通更加气恼,正想发作,但见他眼神澄澈、脸色认真不像故意,只得忍下气来:「男人有一、二项弱点只会让人更心疼,克服不了便算了,不必勉强自己。」东听了嘻嘻笑道:「你忘了趴在这儿的是条随时要死的狗儿,谁会费事心疼?!」一句连讽帯刺的话说得锦堪堪又要翻脸,但见东态度落落坦并不像故意讥讽,这才相信他是真拿这事儿来玩笑。心里的气登时没了,但又不觉好笑,这人听话总是不抓重点,老是回些奇奇怪怪的话。锦玩心一起,索兴也闹上了,低下头故意靠近东的脸,近到二人鼻头几乎要贴到在一起,声音暧暧昧昧、笑容暧暧昧昧、眼神暧暧昧昧,连看著人的水光眼里都漾著暧暧昧昧。「你不知道我心疼狗儿比心疼人多吗?!」见锦这般装模作样,东一下笑了出来,见他脸还要靠近,实在受不了伸手要推开,锦却趁机把他的手给抓住。也没费力挣,东抿著嘴,眉毛挑得高高,意有所指的笑道:「锦织会长怎麽个心疼法儿我是领教了,不就是让人”疼”到痛不欲生吗?!」把东修长的手指送进嘴里轻轻啃著,锦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就是要你一辈子忘不了我。」东倏然安静下来,眼神一下越过了锦,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不必用这法子也忘不了了…」说完转过脸去闭上眼不再说话。锦知道他是想起小光,自己算是分开他们的元凶首恶,他自然忘不了,想到这点,心情一下也闷了。没趣的放开东的手,瞥见一旁的小暮,冷声说道:「东山少爷康复前不准再给他试针。」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33楼2012-03-12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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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暮应了声是,心里却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气氛怎麽一下沈凝成这样。见东没有反应,锦对著暮冷冷又加了句:「要有违背,这帐我只找你算!」话才落,东的肩头不由一颤,脸也没回过来,只是说道:「我自己的事不用别人顶。」「你给我抽成这样都不吭一声,还会在乎我罚你?!」说完又低下头在东耳畔轻声说道:「东,你骗我,你说要把自己灵魂也给我…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东西又要怎麽给我?!不过,不妨的,只要你还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在乎的东西…迟早…我能要到!」闭紧眼,咬紧了唇,东不肯回应半字。锦也不迫他,只低低的笑著走开,笑意森冷虽却让人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和渴望。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34楼2012-03-12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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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影卫的工作说穿了就是锦的随身保镖,再说的实在点,根本是个可有可无的跟班。在三合会或家里,保全本就布署得固若金汤,而锦平时就有几个保镖跟著,要是出入危险场所,更是推演再三,还要加派人手护卫,所以东的存在其实有些多馀。加上之前相叶把事闹得的沸沸扬扬,会里谁人不知东的另一种身份。待东复原上班时,那一身太过细致的样貌气质更是让人把想法给作实了,在锦面前人人对他客气奉承,但私底下谁不轻蔑不屑。办公室里只有锦翻著文件的声音,他这里专注,东在那头上沙发上却是百般无聊的打著哈欠、翻著杂志。自己地盘上嘛,要说戒备根本也轮不到他,此刻真要有人杀进来,那他可要谢天谢地了。锦抬眼看到那张无聊、无趣又无奈的脸,不禁有些好笑。「这麽无聊?!帮我泡杯咖啡去!」瞥了锦一眼,东懒洋洋的说道:「那不更无聊!」话虽这麽说,东还是起身了。随著打开的门,锦便听到自门缝泄进来他和秘书交谈的声音。「东山先生,有什麽需要吗?!」「呃…咖啡…」「好,二杯吗?!待会儿帮您送进去。」「谢谢,我自己来就行,请告诉我东西放在哪里就行了。」「是。」美丽女秘书的声音似乎不无遗憾啊!锦听了不觉好笑,这个东倒是很受女性青睐。也难怪,高挑修长的身材,俊美清雅的相貌、彬彬温文的风度,确实是标准的白马王子。东回来的时间比锦预料早了不少,只见他一进门,脸上的浅笑便垮了下来,门一关上,精神的步伐便沈了下来,咖啡端到锦面前时只剩懒懒的”喏”一个字。他在自己面前倒是发愈随便放肆。锦看著东门前、门后如变脸般的表演,唇角不觉挂出柔和的笑来。近来才发现东人前人后二种模样,人前像只精神奕奕的秋田犬,人后却像日照宫里慵懒的贵族猫。能看到他猫儿样的一面,那也表示他在自己面前已经慢慢撤了防备,这未必是件好事,但不知为何,锦就是觉得高兴。心情已经大好,待看到东泡好的咖啡,锦更是”噗嗤”笑出声来。「喂,你这是什麽咖啡?!」锦笑得几乎张不开眼。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35楼2012-03-12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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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还没喝怎知泡得不好?!」东又捧起翻到快烂的杂志,一点也没打算认真回覆锦的质疑。「你这咖啡要有人愿意喝,我就放你一天假。」这句话倒令东抬起了眼,说道:「咖啡不是这麽泡的吗?!」锦只笑也不答话,拿起话筒叫秘书再泡一杯进来。没一会儿秘书端了香味四溢的咖啡进来,待看过锦桌上东泡的那杯,忍不住笑了出来,想想太过失态,连忙拿著拖盘掩住小嘴。出去经过东旁边时,娇娇美美的南田秘书不忘说了句:「东山先生,以后咖啡还是我来泡吧!」见那不住微微抽动的背影,东也知道她正笑得厉害。还没来得及问,锦已经端著二杯咖啡过来。「你自己瞧瞧。」锦说完又是一阵闷笑。原来东真是”泡咖啡”,他泡的那杯里倒有一半是咖啡豆,还是原粒整颗的。「什麽啊!」比较两杯咖啡的不同,东不觉嘟嘟囔囔:「不过没把豆子沥出来嘛!这麽大颗沥不沥有什麽关系,难道你还怕被呛到?!」一面说还一面用小汤匙努力的把咖啡豆捞出来。锦好不容易才止的笑,被他这一句又惹了出来。等他笑完,东也把豆子捞了乾净。「瞧瞧,这不就一样了!」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的东,得意的瞄著锦说道。「自己看看颜色。」锦得紧抿著唇才能不叫笑声又逸出来。「不过淡了点,下次多加些咖啡豆就是了。」「你别再浪费豆子了。」锦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的同时不忘敲了东的头一记:「这咖啡豆可是极品,让你这麽糟蹋只怕都要气到哭了。」「我瞧它们倒挺开心的。」东翻弄著捞出来的咖啡豆,嘟著嘴辩道:「看看,每一颗不都笑咧了嘴。」「那是自认倒楣的无奈苦笑吧!」锦哼著笑打趣著。瞥了锦一眼,东说道:「咖啡当然是苦的,笑自然也是苦笑,有什麽稀罕。」锦突然大力拍起手来,惊叹道:「真真了不起!把咖啡泡成这样的人竟然知道咖啡是苦的。」对於锦的这番挖苦,东也挺给面子,竟对他灿灿一笑,声音兴奋高亢:「真是苦的呀?!我随便说说竟也猜对,锦织会长是不是赏我件礼物!?」锦给他这番装模作样逗得呵呵直笑:「好,有赏。下次我教你泡咖啡。」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36楼2012-03-12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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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有一、二个弱点只会让美人更心疼。」东拿了上次锦的话来堵,自己笑得嘻嘻得意。「谁准你让别人心疼了?!」锦揽过东的脖子,故意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口气霸道却有些连他自己都察觉不清的温柔:「天底下只准我一人疼你。」「唉唉…」东只顾得上自己的头发,哪里分得清锦说了什麽:「别弄,好难整理的。」锦才不理,愈发弄得上了兴头,东被钳得紧紧的怎麽也躲不过,更加气急败坏:「快住手,别弄得我见不得人。」这下换是锦笑得嘻嘻得意:「见不得又怎样?!你只讨好我一人就行,对其他人用不著特意打扮!」东挡著、躲著都不见效,索兴不护自己开始展开反击,锦没料到他会来这麽一手,初时还真被他闹的手忙脚乱。不过东拿手的是枪法,近身博击却是不及锦,没一会儿便让锦牢牢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怎麽样?!认输了吧?!」跨坐在东腰上的锦,笑的眉眼弯弯、得意洋洋。「是是是,认输了,这影卫我也做不起,锦织会长另外找人吧!」东是告了饶却趁机摆了锦一道。「要找个咖啡泡成这样的人可不容易!」锦向前压近了身子,眼底盛满打趣的轻嘲,手里不忘有一下、没一下掻著东的腰侧。东被他掻得咯咯直笑,身体扭来扭去,嘴里却不肯轻易认输:「不正好省下你的顶级咖啡豆。」锦突然一下停了所有动作,轻喝了声:「别动…」「嗳?!」对於锦骤变的态度,东显然有著疑惑,不由瞪大了眼看著他。东哪里知道现下的他有多麽撩人,衣衫凌乱不说,因为挣扎而略喘的气息、微潮的脸颊,快溢出泪似的水雾迷蒙凤眼…加上不住挣动的修美身躯…再闹下去,锦怕自己要失控了。自他身上翻了下来,锦也没解释,还没来得及说话,便传来南田甜美的声音。「会长,宫本社长到访。」锦皱了皱眉,没有事先预约却不怕碰钉子的大概也只有这讨人厌的宫本了。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38楼2012-03-12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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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东一眼,按下通话钮,锦回道:「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听到有人来东连忙站起身子,锦拉过他来要替他整理衣裳、头发。东一边让、一边说:「我自己来,锦整理自己的吧!」锦却像是半赌气似的执意要弄,东没奈何只好由得他。花了大半天功夫,那头细发仍是不肯服贴。东的头发太过柔软,光用手确是很难整得整齐,不过勉勉强强拨出个型见人还是行的,但不知何为,锦就是不想让人看见他这麽”私下随意”的样子,何况他现在气息未定、脸色潮红,天生勾人的眼睛随便一瞟都能让人失了魂魄,要让宫本那色鬼见到…正想推东进小套房去,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因为等不及自个儿推门进来的人倒是个翩翩美男,可惜那一双眼睛太过流气。「这就是三合会长最新的床伴兼影卫,东山先生是吧!」一句话便让东对这人印象一下到了地狱十八层。什麽叫床伴兼影卫,不但侮辱而且轻蔑。垂下了眸,东把自己全部的情绪隔绝在眼里。锦也不理会他的话,迳自问道:「宫本社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这句话说的明白点儿就是要他没事快点滚蛋。宫本当然听得懂锦的意思,如果锦同他打趣几句,那表示他待东也不过一般,可冒出这麽一句,可就显得回护。露出一抹饱含兴味的笑,宫本说道:「特意过来瞧瞧让小源那傻子送了几罐雪凝膏的是个什麽人物罢了。」上上下下甚是无礼的打量东一阵,又自笑道:「倒也值得。」宫本家与相叶家由来交好,近来更是结成亲家,现在的宫本社长便是小源的姐夫。也难怪东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很是讨厌宫本盯著东看的样子,锦不觉略站在东的身边:「宫本社长什麽时候成了八挂小报的记者了?!」嘿笑一声,宫本的脸色突然转为阴沈:「只有小源那笨蛋才会真的相信你的话。」宫本的话说得锦心中一动,脸上却不露半点颜色,坐进自己的椅子里,往后靠个舒服,蛮不在乎的轻声笑道:「宫本社长的话愈来愈加深奥,真是让人半点听不懂。」「那只能说锦织会长装傻的本领愈来愈好罢了。」宫本意有所指的说完这句话后忽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又暧昧笑道:「锦织会长竟舍得让这麽个人儿出生入死,实在浪费,不如让给我…」锦挑高了眉头,眼里的精光骤闪如像毒蛇的眼般。宫本给他这麽盯著也不由心里一跳,顿了一下,才接下话去:「至於影卫的缺,我奉上两个黑榜上有名的人物,绝对比他本事。」锦只冷冷瞅著他笑也不答话。宫本给他瞅得背脊发冷却还不肯放弃。「这样锦织还舍不得,那就是他床上功夫过人罗!…那麽…再加我调教过最好的娈童…」「够了!宫本,你要找乐子别处找去。」冷冷喝断宫本愈发低俗的言语。锦的眼神却不由瞟过东去,这人心高气傲恐怕受不住宫本的话。但见他脸色如常,但垂下的眼睫却不住颤动,果然气得不轻。「琴子,换他一夜。」宫本突然冒出淡定一句话来。听到琴子的名字,锦似乎受到很大的震动,抬头看著宫本,眯著眼紧紧盯著他好久…久到宫本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如刃如剑般的森冷眼神下。「你用琴子换他,换他一夜?!」锦的话里明显有著沈痛怨恨,却不知是为了什麽?!点点头,宫本有些不舍的叹道:「说到琴子…我可也是万分舍不得…」「成交。」随著锦秀美的薄唇中吐出这两个字时,东的眼里闪过一丝快的抓不住的光芒。他显然从未想过,在他与锦的契约中还包含了这种交易。愤怒、绝望、痛恨、恶心、厌恶、自弃…最到后全化成无奈,随著一闪的光芒消逝在东的眼里,却深深锁进心底…锦不知要花多大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去看东,因为他知道,只消看上一眼,他方才冲动下的决定便要反悔,其实…现在已经后悔…「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下流把戏给我克制点。」走近宫本身边,锦在他的耳边细细低语,那声音却森冷的让人不寒而栗。「不劳锦织会长提醒。」宫本淡淡笑开,眯著的眼里却没有得偿所愿的得意,只有阴噬的、让人辨不清的光芒:「用琴子才换来的一个晚上,我自然会”好好把握”。」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39楼2012-03-12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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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没料到东的几天竟是几个礼拜也没法恢复正常饮食,每到用餐时间就见他拎著中野医生和家里厨师给他特制的餐盒自己躲到角落用餐。那餐盒锦见过,其实也没什麽特别,也都是些常见的饮食,大部份是东平日就爱吃的东西。锦猜想东大概是不想和他一起吃饭,正好拿这个当藉口,但几次硬拉著他一起吃饭的结果,就是不知在什麽时候、不知看到什麽菜色,突然就反胃了,几次下来见他被折腾得难受,锦也不敢再试,只能由得他去。后来问了中野,只得了句”心理作用”,得等东自己慢慢克服。锦明白中野气他把人送给宫本糟蹋故意不讲,耐著性子磨了几次终於问到绝窍,就是别让东联想到那件事就行。这倒好,东才来没多久,家里人的心差不多都让他收买完了。有了准则就好办事,只要点菜时小心点,从名称上看不出端倪的不明菜色先问个清楚明白,这样八成就不会犯忌。锦小心异异的试了几次,效果倒是不错,虽然点菜时麻烦了点,但东总算慢慢能和他一起吃饭了。※※※z※※y※※z※※z※※※锦对东也算用心,可对刚接回来的琴子更加贴体入微,不论什麽总是先设想好了,再有要求那更是有求必应。锦织家里的人随著主人的性子几乎要把她给捧上天了。 今天琴子临时一句想尝尝法国菜,锦只餐厅订个位便要去了。东虽说是影卫,但顾及他和琴子间的尴尬,一般这种情形锦不会要他跟著,但这次琴子说的突然,锦虽然交待不需大张旗鼓,但三合会岂是等小帮小会,基本配备十几个人员分成几组保护却是不能少的,管家只得私下拜托东充当一次”真正”的保镖。影卫不就是贴身保镖吗?!管家田村说的客气,可到底是自己份内事,东还能不去?!烛光点点,音乐扬扬,锦这顿法国菜餐吃的好不浪漫,可东就要无聊死了。影卫和保镖到底不同,他平时用餐是和锦一起,这次却得站在几米外和一干人等警戒待命,不时还得回报毫无状况的状况。好不容易等他二人含情脉脉的吃完这三个小时的正统法国餐,东的瞌睡也刚好打完。落在最后,随著一干人等簇拥著他二人离去,就在餐厅门关上的同时,东听到餐里有无线电联讯的杂音。心里暗道声不好,排开众人往前挤去。离锦还有段距离时,突然前面传来一声爆炸声响,东再不顾及其他,掏了枪便往锦的方向跑去。「不准动。」待烟雾散尽,只见琴子被人挟持住,一柄枪就指在她太阳穴上。一个娇美人儿被吓的簌簌发抖,双腿瘫软,紧抿著唇说不出半句话来。锦的枪已经上膛,距离挟持琴子的歹徒仅一步之遥,枪口正对他的额头,却怎麽也无法开枪,他虽然有把握射死歹徒却没把握来得及救下琴子。「锦织会长,请您丢下手枪跟我们一起走。」「想请我便光明正大的请,用这法子未免让人瞧不起。」「光明正大可请不到锦织会长您…不准动!」察觉到锦有异动,那人连忙喝住:「锦织会长,你不要你女人的性命了吗?!」勒在琴子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一下便叫琴子呼吸困难,满脸胀得通红。「别伤人。」锦缓缓把枪举高,表示自己不会有任何动作。「把枪放下。」那人却不松手,反而把琴子勒得更紧。锦待要弯身放下手中手枪之际,突听琴子一声娇呼,弯身便倒了下去,那人在琴子倒下之际也跟著跪到在地。锦见机的快,对著那人拿枪的手便是一枪,不过显然有人快了他一步,在那人手枪落地之时,额上也被开了个血洞。可恶!杀人灭口。这下可没法问出什麽。锦再看到琴子,只见她已昏迷过去,右大腿上血流如注,看不出伤势轻重,显是被杀手的第一枪伤到。没再多想,锦连忙抱起她赶送医院,临走前不忘森冷交待:「把开枪的人给我搜出来,好好问清楚今天的事。」※※※z※※y※※z※※z※※※「中野,琴子的伤势怎麽样?!」在急诊室外等了十几个小时的锦见到中野终於出来,急忙上前问道。「腿上的伤只是子弹划过而已,没什麽大碍。」「那怎麽急救这麽久?!」奇怪的瞥了锦一眼,中野说道:「伤是小伤,但要救胎儿可就得花点时间了。」「胎儿?!」「锦,琴子小姐已经怀孕了,以后别带她出入危险的场所,该说她命大,这次子弹只是擦过,要是再偏一点,失血过多,连母体都难保住,更别说是小孩了。」「怀孕?!琴子怀孕了…」锦喃喃自语著自己也不愿相信的事实。安顿好琴子,锦拖著一身疲惫和疑问回到家里。「会长,您回来了。琴子小姐还好吧?!」田村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比平日更加小心异异的看著锦的脸色。「嗯。」锦显然心不在焉,没回答田村的问话,反倒随口问了句:「东呢?!」「嗳?!他…没跟您一起吗?!」横了田村一眼,锦显的有些不耐烦:「昨晚又没让他跟著,怎麽会跟我一起回来!」「因为一时调派不出人手,所以请东山先生帮忙…他…没跟您说吗?!」这种小事他会说才怪!锦不禁有点责怪田村的自做主张。这麽说来,出事当时东也在现场,锦的脑袋一下转了起来,想起中野所说”…还好子弹只是擦过…”,那杀手的枪法奇准无比,如果存心要杀琴子,怎麽可能失手?!难道开枪的是东?!但他为何要杀人灭口?!闭起眼睛,锦仔细回想当时情况…琴子中弹后,歹徒也跟著跪下,显是那子弹擦过琴子的腿再射进那歹徒的腿中,所以开第一枪的人只是要琴子脱离歹徒的控制,东枪法神准,定是他没错。第二颗杀人灭口的子弹……是从另一个方向射来…二枪不是同一个人开的枪!既是如此,东为什麽到现在还没回来?!脑海里倏地闪过自己临走前的话,”把开枪的人给我搜出来,好好问清楚今天的事!”…该不会…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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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z※※z※※※「看不出他骨头到硬,到现在一声不吭。」「咱们赌赌这一次他能撑多久!」「我赌三分钟。」「我赌一分半钟,看这模样是撑不了好久了。」「行了…行了…拉起来吧…」锦才打开刑室的门,便看到缚在水车上的人刚好自水底被转出头来,正自大力呛咳著被灌进肺里的水。随著水车越转越高,锦也看得越加清楚,心却随著愈加清晰的景像狠狠抽了起来。全身湿漉漉的人已经是奄奄一息,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成了青白色,咳到最后似乎已经脱力,只见一团一团的烟雾自冻成紫黑色的唇里一颤一颤的呼出,再也咳不出什麽,只剩淡淡血丝自唇角蜿蜒流下。身上的外伤看来不多,但锦知道这终年水温不到五度的水潭就是最致命的凶器。要不是还没问出什麽,行刑的人故意吊著他的命,东可能早已经被冻死在里面。「快把人放了。谁准你们用这水刑?!」锦又急、又气、又恨、又恼,直想把这群不长脑袋的人砍了,但最想杀的却是自己,昨天要是多花二分钟弄清楚事情真相不就没事了!「去拿毯子,快!」脱下外套盖在东已经失温的身体上,拍著他的脸,喊道:「东…东…」张开失神的眸子,东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锦也以为我是挟怨报复?!」「不是。」不知是不是没听清楚锦的回答,东自顾自的笑道:「我要杀她,又岂会错到腿上去。」「嗯…你枪法神准,怎会射错。」锦随口应合,只想让他保持清醒。「呵呵…你相信我…那也够了…」随著愈来愈慢的声音,东的眼皮也缓缓上。一句话听得锦险些掉下泪来,没想到东竟如此在乎他的信任,那麽…是不是他对自己也有些正面的感情了?!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毯子,锦脱了他身上湿衣裳,把他裹住,大力搓揉著他的四肢,一面大声说道:「别睡,跟我说说你枪法怎麽学的!」东却像没有知觉一般,对於锦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对锦的问话回道:「这麽久的事谁还记得。」「仔仔想一想,你又不笨,怎麽会忘记。」「嗯…」再没声息。「东…东…」锦只觉心脏都要随著东消失的声音停止跳动,随即想起他最在乎的人,连忙高声问道:「小光呢?!小光那时有没有与你一起?!」听到小光,东的眼睫扇了扇,虽然没张开眼,却轻声说道:「那时他还好小呢!每次闻到我身上的烟硝味都要大哭一场…」「然后呢!?」锦诱著他说话。「然后…姐姐死了,要我带走他…」东好像陷入沈思,又好像陷入迷梦一般,眉头轻轻拢起,唇瓣轻启,吐出轻的不能再轻的遗憾:「我再不能照顾他了…」「只要你活著就能照顾他…」没有回答锦的话,东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姐姐死了可以把他托给我,我死了却要把他托给谁?!」那声音淡得几乎和他的生命一般要消逝在空气中。「所以你不能死,你死了再没人照顾小光了。」锦手上愈加用力,声音也愈见大声:「你听见没有?!」「听见了,你好吵。」东淡淡笑道:「我没背叛你,合约还当生效,你收了我的灵魂,自然要替我照顾他一辈子。」东说得理所当然,佛彷此生再无牵挂。如水的眼神倏然凝结成冰,锦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冰碎的声音。原来…原来东所在乎自己相不相信他,可笑的竟只是怕他毁诺不肯继续照顾光一。光一…还是光一…就连命要没了,心里挂著的还是只有光一。从未有过的恨意和怒意一下冲破锦的理智防线。「你死了我绝不会照顾他,我恨他又怎麽可能照顾他?!」锦低声吼道。东慢慢皱起眉头,勉力凝著目光,看著锦,问出疑惑:「小光很可爱的,锦为什麽要恨他?!」「为什麽?!因为我…」我…爱你,所以恨他,所以恨…在你眼里、心里唯一存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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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终於清楚明朗…可也…绝望、可笑!在经过这麽多事情后,东怎麽可能回应自己霸道、独占而又充满伤害的爱!没催促锦的答案,东突然打起哆嗦:「锦,好冷,我好冷…」东无神的低喃唤回锦的神智,愈加把他拥紧了。会冷,表示他有了知觉,表示他离死神又远了一点…是否也表示他离自己也近了一点?!
                              第九章
                              全身像有万根、亿根针在扎一般,那钻心的痛、麻、酸、痒,从手指、手肘、脚趾、脚踝…一直蔓延到全身,连五脏六腑都能感受到的没法忍耐的痛。东躺在床上,从指头、四肢到身体的每个部份都被搓得发红,完全看不出原本白皙的肌肤,有些地方更是已经被搓得瘀血片片,但几个人仍是不停的拿著药酒搓揉著。见东不住的呻吟挣扎,小暮搓动的手不觉慢了下来。「小暮。」锦一声冷喝。小暮回过神来,眼泪却随之落下,再也忍不住的难过喊道:「东山先生很痛的,他从没有这样挣扎过…」痛,锦当然知道,尤其已经麻木的神经被这样激烈的药酒刺激醒来之后,那痛更是随著全身毛细孔进入四肢百骸,再唤起百倍、千倍的痛感和知觉。如果能有别的选择,他怎舍得让东吃这种苦头。床上的人不堪疼痛折磨,发出的汗不知湿了几条被单,现在更是痛得全身挣动,嘶喊连连。锦怕东伤了自己,连忙紧紧抱住全身不住抽颤挣扎的人,轻声安抚著:「忍耐一下,这是驱寒的药酒,以后才不会落下病根。」失了神智的人哪里听得进去,那彷如置身地狱般的痛苦引发另一场潜在的恶梦,好怕再掉进那无穷无尽的苦痛之境,那再来一次都要神形俱灭的可怕痛楚。不要,绝对不要…东拚了命的挣动要逃离,却被抓得更紧更牢,身体的痛苦和心理的恐惧一下爆发开来。自东喘泣如哀鸣的呼喊中、自他凌乱如擂鼓的心跳中,锦感到了他无助的恐慌和惧怕,也明白他异常的恐惧所为何来。受了东无数拳打脚踢,锦的身上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反倒是胸口里怦怦跳动的心,每一下都能感受到剧烈的痛,因为怜惜的痛,因为懊悔的痛…那时冲动下给东注射的”地狱之门”…确是开启了东的地狱,和…他的地狱!中野医生拿著布巾在一旁,锦却没办法再像以前狠下心绑著他。对著中野摇摇头,锦愈发把东搂得密实了。忍著他毫无留情的攻击,不住低声安慰:「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疼了,我在这里,在这里陪你,你别怕…」有什麽…好似有什麽突破了这千万重的苦痛,涓涓的、细细的、徐徐的…抚平了不安,带走了痛苦…这里…是可以信任依靠、安心休憩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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