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战乱的时代,现在的生活不奢望有多安宁,只是希望每天都能活着就行了。不说
别的,光是每天一次的扫荡,就叫人害怕。那时,我只有5岁,不知道当时生活是有多么艰
难,天天粘着母亲要糖吃,母亲总是训斥我。我不懂,这是为什么。直到有一天,我懂了,
那个人伤害了我。
那天,照旧的扫荡,一样的军官。
喂,你们家怎么什么都没了,没东西就只有去死。他狰狞的声音,恶心。
大人,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母亲祈求的语气,为什么要求他们?
我说过,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去死。冰冷的刀,在声音落下之后刺入母亲。
唔。哽咽,用手捂住嘴,任眼泪往下流。我知道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就会发现我,也
许,我,也会死。
走了,去下一家。带头的军官发话了,随后是一阵脚步声。
伸出头,在确定他们都走了之后,跑向母亲的身边。
妈妈,你很痛吧,卿鸢给你揉揉。我的眼泪落下来,咸咸的,滴在母亲的身上。
母亲的身体渐渐冷下去,我抱着她,嘴里喃喃,妈妈,卿鸢不要吃糖了,卿鸢会一直在你身
边的,妈妈安心的睡觉吧。
喂,你在这里干嘛,她都已经死了。一个男声,是谁?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门开着我就进来了,她是你妈妈吗?她已经死了。他直接跳过第一个问题,语气变得柔和
了。
我知道,我要守着她,请你出去好吗?祈求。我不想他呆在这里,不管他是谁。
去我家住吧,你一个人住不安全。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有点安慰我的意思。
为什么。我抬头看向他,顺便打掉他的手。
你想去就去,反正我家很大都一个人也不会怎么样,而且你一个人住也不安全。
真的可以吗?好像自己一个人住真的不安全。
当然,和我来吧。他拉起我的手,准备跑出去。
那我的妈妈呢?只是问问而已。
别担心,我会让人把她埋起来的。他的语气坚定起来了。
那,好吧。答应他了,我准备相信他。
-----路上-----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还在纠结他的名字。
我叫左溢,你呢,你叫什么?他看向我,逆光的笑容,好美。
我叫魏卿鸢。我也笑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走吧,卿鸢。他又拉住了我的手,这是第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