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Killer刚睁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先是一阵猛咳,“...Ki...Kid...这是...”
“别说话。”Law在Kid之前开口,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清水递过去,“你的肺受不了,喝点水休息一下。”
“你是谁?”Killer警觉地看着Law,没有接水。
“你的主治医生。”Law笑笑,转而把杯子递给Kid,“Eustass当家的,好好侍候你家兄弟,喝完水让他把剩下那半碗药汁也喝了,外用内服一起,效果比较好。”
Kid此时心情实在好的可以,以至于完全将Law那略带讽意的“侍候”二字忽略不计,接过杯子坐在床沿,小心扶Killer坐起。Law看着,微微一笑,掉头走到办公桌后,坐在一把转椅里,望着天窗外的夜空,样子有点出神。
“那人是谁?”Killer喝着水,低声地问Kid。
“...说不清。”
“吓?”
“...是个奇怪家伙...回去再跟你讲,先喝药。”
“奇怪?”
“教养还很恶劣...”Kid说着,额上不禁青筋浮现,“...不过说到底,算是这家伙救了你一命。”
“...”Killer皱着眉喝药汁——太苦了——喝完后拿起水来灌了一大口,然后转向Law的方向。
“...诶...”
Law闻声转头,看着Killer。
“...谢谢。”
“不用谢我,谢你们当家的吧。”
Law笑了笑,很友善的那种,让Killer有点怀疑Kid那句有关教养恶劣的话指的是不是这个人。
然而Law的下一句话就让Killer明白了Kid为什么会那么说。
“你们Eustass当家的可是个很称职的护士呢。”
!
Killer目瞪口呆地看着Kid——Kid正一身低气压地坐在那里,不知是不是因伤出现的错觉,Killer觉得Kid的头发都要烧着了...
喂喂喂,你不怕Kid发飙把你家诊所砸了啊?...咦?好像已经砸过了...那门,还有镜子...是怎么回事?
Kid突然站起,大踏步走到Law面前,Law抬头看着Kid,眼神里是忍不住的笑意。
“你别以为救了老子的兄弟就可以和老子嚣张!”Kid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不然老子现在就好好教教你最基本的教养!?”
“哼...进来之前要敲门这样简单的事都不懂,也有资格谈教养?”
“死野猫你...”
“喂,说到这点...”Law不紧不慢地打断Kid,“损坏东西要赔偿,Eustass当家的该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啥!!!???
Killer的下巴几乎掉到床上,不是吧?!这家伙要让Kid...赔偿??喂你有命在已经可以庆幸了吧!你当那家伙是谁啊...
“...被你踢坏的门、打破的镜子,还有你兄弟的医药费,”Law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本来应该是很大一笔帐啊...”
Killer看到Law的脚尖轻轻点了一下桌沿,椅子微后退,头便从Kid身前移出,唇边含笑地看着自己。
“...不过,按照这家诊所的老规矩,如果病人对医生道谢了的话,费用就只收取十分之一。”
???
Killer完全被目前的状况搞糊涂了,而且他感觉的出,Kid现在恐怕也和他一样糊涂。
“所以说,Eustass当家的,好好感谢你兄弟啊。”Law站起身来,绕过Kid,“明天你本人大概不会方便来这里了。叫你手下来几个人,带上东西,把这两扇门修好,就当作这次的费用。”
说着话,Law已经走到床和桌子中间,脚向后一拨,一样东西贴地板打着转儿滑到Kid脚边,是刚才两人打斗时Kid丢掉的空枪,弹夹就在桌上。Kid俯身拾起,把枪装好。Law在Killer床边站定,眼睛看着Killer,话却明显是说给Kid听:
“既然你是他那么重要的兄弟,总不会连两扇门的价都不值吧。”
Kid还没来得及接口,衣兜里电话突然传来一阵震动。Kid摸出电话,不认得的号码,想一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
“喂,Kid老大?”丧尸的声音,似乎很急促,“你和Killer怎么还没回来?出什么事了么?”
“...出了点意外,已经没事。”Kid瞥了一眼Law和Killer的方向,“怎...”
“老大,你听我说。”丧尸急急打断Kid,“你们别回赌场,Smoker已经带人来过,恐怕还有人在守着。你们快些回去2号点,小心条子,这边我们应付。不能说太多了,撂了啊老大——”
丧尸啪一声挂断电话,Kid握着电话皱紧眉头,Smoker么...妈的,那家伙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Killer,你能动么?”
“没问题了。”
“我们得走了。”Kid严肃地看着Law,“你的门,老子会让人来修,不过记住...”
“你们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们。”
Law接上,笑得略带嘲弄,“你可真要把这点记清楚了啊,Eustass当家的。”
Kid觉得Law这句话似有所指,随即想到储藏室里的人,不过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去细细思索。
“你知道就好。”Kid走向床边,“走吧,Killer。”
Killer已从Kid神色中看出情况有异,而身体也已基本恢复正常,便麻利起身,两人向外走去。到门口时Kid下意识回望Law,对方靠墙而立,微笑依然。
“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Kid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Trafalgar Law。”
“...再会了,Trafalgar。”虽然是只恶劣的野猫,不过也是个不错的医生。再怎么说,对方帮了自己大忙,这是事实。“有麻烦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呵...那好吧,再会。”
Law目送着Kid和Killer出门,踱到窗口,一直等到巷口处有车灯亮起来又渐渐消失,才转过身。没有忙着收拾,而是拿起那台笔记本电脑,关掉屋里的灯,走进了储藏室。储藏室内的灯刚才已被关掉,Law就着天窗射进来的月光架过梯子,从天窗爬上了屋顶。屋顶空空荡荡,Law唇边泛起笑意,冲着后巷喊道:
“喂,上来吧。”
一条黑影应声而上,身形矫捷轻灵,落地无声。是一个男人,修长匀称身材包裹在一袭黑色西装里,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惟一头金发在月光下泛着淡淡流光。金发男人跃上屋顶,左侧脸对着Law,金发遮住半张面孔,看不清表情,只见一根香烟噙在嘴角发出明灭红光。
“叫你走又不走,房前屋后来回溜达个什么劲。”Law笑着说道,“我都有好几次看见你的烟头了。”
男人不答话,Law又接着开口:
“呐...堂堂Baratie的黑足Sanji也有失蹄时?居然会弄出踩到干草药这种低级失误来...”
金发男人猛然转脸,一张脸上神情简直是呲牙咧嘴凶神恶煞:
“Law你小子有毛病啊!!!你今天是不是又晾过什么蝗虫干蟑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