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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是扔礼物的时节】======唯有鹤唳====== [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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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送给亲爱的小虎。


IP属地:山西1楼2012-01-21 13:00回复
    二楼插播碎碎念:
    把那个坑重新发一下。这边现在似乎没什么人了呢。
    惭愧地说,如果说这文是完结了,未免有点坑爹= =b 但它确实是完结了= =bbb 我居然在文中挖了天窗……我还能更无良吗无语问苍天
    【说明】这是年深日久的一个坑,完全架空无考证。当初是忽然对各种乱入和对话流产生了偏执的兴趣而飚了开头。作为无良作者,每次一开坑都会以超乎寻常的热情狂飙文,后来就各种杂事停坑。这个坑呢,虽然停坑期间我的思想和文中相关的很多东西都产生了巨大的波折,甚至失去了YY的兴趣,却最终尽力地以原来的心境去填了几勺土修补了一下,也忍住没有修改早已经写好的部分,算是没有离初衷太远。
    长篇什么的,我总是难以驾驭,但是又总在觊觎。为此留坑无数纠结万分,最终不是草草填掉就是不得不坟掉。各种痛心。什么时候能成熟点啊。
    ……番外什么的也许会有,也许没有……
    哦对了,虽然是编来自娱自乐用,文中姓名也都隐掉了,但毕竟是腐向真人同人,还是要扩散慎重的。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啊,一会儿觉得被坑了可别追杀我╮(╯_╰)╭


    IP属地:山西2楼2012-01-21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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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经由寂静铺陈的恢弘
      声光暗淡,步履从容
      那是早已淹没在红尘的话语
      清晰如昔,回声汹涌
      阴影中睫毛微栗
      微栗成一道惊虹
      恰如照亮幸福的烟花
      只留下漆黑夜空
      风声飒飒,夜雨潇潇
      寄你最后一滴烛泪的温度
      独守光线尽头的微笑
      如影随形
      淡远的轮廓近乎孤傲
      目光所及
      笑容的尽头竟是寂寥
      那是个晓梦阑珊的清晨
      残茶不及酒浓
      那是个油画般的下午
      你一转身抹去整个天空


      IP属地:山西3楼2012-01-21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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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老师在客厅等你了,快去吧。”老布站在门口笑眯眯地说,“我先出去一下。”
        维嘟着嘴送走他,然后慢慢蹭进屋。
        “您好。”
        有些虚渺的声音来自客厅里立着的淡淡微笑着的年轻人。春风般的笑容隐隐带着寒气,像是被伪饰成春天的深秋。
        “您好。”维不觉皱了下眉,还是伸出手去,绽开微笑。
        “我是梅斯·凯德。”力度适中的握手,一道剑眉下的眼睛是看不清深浅的幽蓝。
        “所以?”维看着自己脚尖挑了挑眉。
        “关于中国的文化,我想我可以帮您一点忙。”
        “这么说您是中国人?”
        “有一半吧。”
        维恍然点头,看对方偏黑的发色和深蓝的眼眸,确实应该是混血。
        “那么……您想教我什么?……或者说,先教什么?”
        “因为我们在一起学习的时间很短,不会有很规范的课程,只能从文化形态和特点的大体去把握。我会尽量使彼此愉快。”
        维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
        凯德笑了笑:“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很想知道您中国的朋友是否送过您一些礼物?”
        “当然,”维喜滋滋地扳手指数了起来,“他们送过我……”
        “能让我看看吗?”
        听着他语气里有些刻意做出的好奇,维再次皱了皱眉:“可以是可以……您是不是大不列颠人?”
        “不,我不是。”凯德似乎还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看出对方不想自己再追问,维只好转身带他上楼。这么冷淡到骨子里的性格,居然不是英国人么……不过这个人说话不温不火的还挺有意思。维忽然很想看看他歇斯底里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阿列克谢觉得有些烦躁。一闭上眼,那几张维的肖像就放幻灯一般在眼前阴魂不散。
        从来不知道他的眉宇间会有这么多神情,有骨子里的哀愁,有甜蜜的笑容,有最完全的投入,有孩子气的调皮,还有,不愿言说的伤痛。
        自己的身世并不顺畅,所以有些东西他太明白,太明白。
        不由地心疼起来,这心疼,或许,是为那个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的孩子;或许,是为那个疲惫却始终全力以赴的人。
        想起自己在娱乐圈涉足以前,是在怎样落魄的深夜,为那道清丽凄艳的声音止不住泪流满面。
        多少无法排解的委屈,无法摆脱的无助,无法提及的梦想,无法触碰的希望。
        那歌声里有他全部辗转不安的青春和灵魂。
        “……所以,王字为偏旁的字,最早都和玉有关,而后又引申出各种意思……啊这个,真的太美了。”凯德捧着钢琴上的玉雕不住地观察着。
        “那么,月亮呢,假如月亮为偏旁是不是就代表星球?还是……诗歌?”维望着天想当然地说。
        “不是的,带月字旁的字最早都是和人的身体联系起来的。”凯德认真的回答,“但是月亮这个事物,在中国也确实是文学上最广泛的意象之一,在诗文中经常出现。月亮通常会带来……”
        门铃忽然响起来,打断了凯德准备开始的长篇大论。维歉意地对凯德点了点头然后跑去开门。
        门开处是卡特文雅帅气的笑容:“打扰吗?我记得和你约过这个时候。”
        维回头看了下凯德,将卡特让进屋介绍道:“这位是我朋友卡特先生,他画画十分灵动出色。这位……凯德先生,他……呃……”
        “我研究些关于中文的东西。”凯德颔首。
        “啊,那个我也挺感兴趣的。”卡特笑着和他握握手,挂好自己脱下的米色大衣,接着将手上的画框递给维:“我得承认我画了很多张你的肖像,而我自己最不喜欢这张,所以送你好了。”
        维白了他一眼,低头打开包装纸,端详起画作。
        画面上的维正仰起头唱歌,衣服和头发被鼓风机吹得飘起,整个姿势是让人为之窒息的优美。
        “很不错。”凯德最先发出评语。
        “哦,谢谢,”卡特有点意外地回答,“说起来,维嗒斯,昨天阿列克谢·戈曼先生盯着这幅足足看了三分钟以上。……凯德先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
        “没有,是我在这的时间超过了预约。”凯德依然是冷淡的语气,“两位不介意的话我就告辞了。”
        卡特低了头摸出一张名片:“幸会。嗯……有没有觉得我们俩蛮像的?”
        凯德眼底明显地怔了一下,他舐了舐唇,没有回答。
        “哈,凯德先生不要介意,他跟谁都这样讲,”维一把推开卡特,“今天和您在一起很愉快,我期待下次会面。”
        “您经纪人会安排时间的。”凯德点点头告辞出门。
        “……我很帅嘛,是不是?”
        “……你少一点自恋会更帅,还有啊我刚才是认真的……”
        凯德走下楼梯前,听到屋里这样的对话。
        下意识地低头看手上的名片,姓名处竟然印着Rainydaycat,外加一只猫咪头。
        凯德不觉笑了起来,这是……艺术家的幽默?忽然想起,自己是多久没有真心地笑过了呢。
        “……刚才我来之前你们在谈什么?”
        “……谈月亮。”
        “……啊,月亮在中国的诗文里经常出现啊,一般代表……”
        “……信不信我会把你丢出去。”
        ……
        屋子里持续的对话,凯德没有听到的部分。
        


        13楼2012-01-21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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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被什么的洪流击中,凯德微颤了下身体,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张名片被小心地摆在电话机上方的书架上,靠着大部头的《埃达》,毛茸茸的猫头似乎有笑意。
          看了太久,以至于闭上眼都能感觉到它模糊的轮廓。
          凯德将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轻轻靠在书架上。
          阳光从厚厚的窗帘后面透进来,在白色的地板上投下明亮得过分的光晕。
          一个上午,站在这里犹豫了那么久,想着该不该拨号,想该说什么,想来想去竟然中午已过。也好,最起码是很容易找到理由拒绝的时间。而自己,也不用考虑那拒绝的真假。
          公然的虚伪,承受不了便最好完全忽视。
          最终还是用手机拨了号,不明白自己干嘛要站在电话机前。线路通的那刻脑子里却是空白的,机械地喊了那个名字,然后机械地对话。而听明白了他的处境后,要判断该做些什么,并不用花太多时间。
          公事化地料理完毕,挂了机依然站在那里拿不准该不该走开。手机就放在桌面上,黑色的冷冷的光泽。继而继续看着眼前这只猫头,直到手机又亮起来。
          那么现在,该说什么呢。
          那句话自己反复想了很多遍,在最突兀的时刻,终于脱口而出,语调陌生得不像自己的:“愿意一起吃饭吗?”
          沉默。
          “好啊,你在哪里?”
          微笑隔遥遥时空,将两个侧面拼接在一起。
          又一次站在电梯前,阿列克谢不由朝那个贴着暂停使用的电梯看了好几眼。
          怎么会走进去的,真是诡异。
          ……他不会再进去一次吧?
          这是什么念头,阿列克谢抓了抓头发,想起亚历山大常说的“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呆?”。嗯,这不公平,阿列克谢轻微地耸肩摊手,我并没有很呆嘛。
          想着电梯已经来了好几秒,阿列克谢停止乱想举步准备迈进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地用余光发现一个人影正朝那个坏的电梯走去。
          “那个是坏的啊不是有贴嘛,”阿列克谢赶快窜过去抓住那个人,却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几乎惊呆了:“——啊,维嗒斯先生。您好。”
          维一脸迷糊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拽了回来。脸色,有些苍白。
          “我找达拉希克。”半晌,维念叨了这么一句,然后没有下文。
          “哦……”阿列克谢心想这语气怎么像是到别人家拜访似的,只好答言:“那一起上去吧,他现在应该在的。”
          维点点头,和阿列克谢并排进了电梯,却并没按楼层。阿列克谢犹豫了一下,帮他按了达拉斯可能在的7楼:“您……不打个电话确认他在哪?”
          维没有回答。
          事实上也不可能回答。


          15楼2012-01-2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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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的路上维就觉得头有点痛,眯起眼睛看车窗外的东西,竟然觉得道路楼房都在扭曲。——奇怪,自己从来不怎么晕车的。
            下车时被明晃晃的阳光刺了下眼睛,走进大楼里眼前都是黑蒙蒙的,正努力排除,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团金灿灿但不耀眼的东西,伴随清澈的声音……哦,是戈曼先生。
            终于恢复了点思维的维跟着他上了电梯。然而随着电梯的开动,一种瞬间失重的感觉一下子包围了头部,维用力抓住额头,手指却渐渐脱力。
            膝盖触到地毯的同时听到那个声音说了什么,耳朵嗡嗡地听不清楚。完全倒下之前,似乎感觉到一种毛茸茸的温暖。
            ……
            再睁开眼时屋内拉着窗帘有些昏暗,达拉斯的脸离自己很近,长发散着几乎触到额头。
            “我在哪?”
            “休息室。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维撑起身子,抿了抿唇:“我怎么在这的。”
            “您在电梯里晕倒了,我把您扶到了这里。”回答他的是那个很有纯净感的焦急声音。
            “几乎是刚把你放下你就醒了。”达拉斯补充道。
            维转头冲阿列克谢一笑:“谢谢。”
            达拉斯递了半杯水过来:“维塔利克,你脸色很差,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叫谢尔盖过来?”
            维慢慢喝了口水:“我很好,就是累了,然后今天没吃饭。”
            “……那你等着我给你找点吃的去。”达拉斯几乎是无语了。
            “不要,”维反对道,“你先看看我的歌嘛,我昨晚熬夜弄的!”
            “嗯……什么你昨晚熬夜然后今天一天都没吃饭?”
            “本来要吃的但是中午我睡着了。”维把自己口袋里的纸递给对方,“小样我出门之前发了你邮箱一份,你收一下。”
            “哦,小样都出了?你准备出几个版?”
            注意到两人进入了工作状态,阿列克谢决定由自己去弄点吃的.
            于是被迫接受那些损友质疑的目光,“小呆你工作的时候不是不吃东西么”,“阿廖莎你抓紧吃完马上要录音了”,“小呆原来也是馋的”……
            不予理会地匆匆赶回休息室,果然两人已经热心地交流起来。阿列克谢将手里的食物,面包牛奶和水果放在桌上:“维嗒斯先生您多少吃一点东西吧。”
            这一次的“谢谢”里似乎有些惊诧,紧接着的微笑还是美丽得晃人眼睛。阿列克谢想起这微笑和那些视频里的很像,疲惫得似乎笑容都是在燃烧生命。
            眼睛忽然就又有些湿了。
            简单却布置不俗的餐厅,红酒似乎是八十年代的,口感很醇厚。
            很规矩的法式正餐,两人都吃得不多。
            卡特修长的手指随意略过桌面,模拟出刚才酒吧里的钢琴师弹的那段旋律。
            凯德看在眼里:“您对钢琴也有研究?”
            卡特摇头笑了笑,做出自嘲的表情,又半分期待半分怀疑地看着凯德。显然,能一眼看出自己在弹什么,也不会是完全不懂的人。
            “彼此彼此。”凯德微笑低头。
            气氛又回归了之前的客套,卡特歪着头叩了叩桌面,忽然一脸严肃地建议道:
            “要不,一起去玩玩吧,您下午还有安排么?”
            “呃,没有。”凯德应着,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不对的地方就在于,很快两人就站在了大型游乐场里。
            那个摩天轮真的好高啊。
            凯德在心里默念了一百句上帝保佑,尽管自己并不是信仰上帝的人。
            


            16楼2012-01-2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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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和达拉斯意犹未尽地结束了交流后,达拉斯果断地给老布打了电话。
              于是维十分钟后被老布从楼上一路搀到楼下,成功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我说,谢尔盖,你真的打算让我这样出去吗。”维努力地抽出自己的胳膊。
              谢尔盖无奈地松开手打量了一下,确保他不会忽然跌倒:“现在你倒觉得不妥了,那次你在化妆间睡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还不是小安把你扛了出来?”
              “我……”
              “噢,原来那天被扛出来的人是你。”达拉斯认真地接口。
              “……达拉希克你故意的吧?”维作势要揪达拉斯的脸。
              躲闪间,谢廖莎的身影从前面的走廊晃悠过去。
              达拉斯低声说了句什么,瞬间就没了踪影。
              维摇头轻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开口:“谢尔盖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此时老布的眼睛已经因长时间逼视而无法聚焦,他愤愤地哼了一声,还是放软了语气问道:“那今晚你别去电视台录节目了吧?”
              “好啊,我回去睡觉。”维眯眯眼睛,“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那我干脆再好一点,咱都在家睡觉等着饿死好了。”
              “好啊,”维继续打着哈欠,“在那之前先帮我联系下录音室,下周我把这首歌录出来,然后咱就在家睡觉。”
              老布没回答,忙着把这条列入日程。
              阿列克谢在一楼取资料,看到他们出来,追出来想说点什么,又犹豫地退了回去,目送两人走出大门。
              这时维忽然回过头来向他这边看过来,锐利的绿色眼睛无比明亮。
              阿列克谢有点慌地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走出去还是落荒而逃。维却没有动,只是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
              “喂,小呆,你怎么在这发呆,想回家了?准备好了没,好像要再录一遍的。”
              ——五分钟后,萨沙将他从失魂状态拍醒。
              凯德很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尖叫。
              可是那个卡特,玩玩一般的项目就好了嘛,明明自己胆子也不大,非要去玩什么过山车。
              每次快速地下降,转弯,凯德都觉得本来好好放在胸腔的心脏被丢在了身后,自己则成了个空壳。
              终于在某个上下左右全部颠倒的时刻(注:左右怎么会颠倒?凯德已经晕了),凯德跟着周围的人们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叫喊。
              侧头看看,身边的人一身潇洒的米色风衣,头发被风吹得狂舞,大喊“Wow”的时候转过脸来看着他,笑容恣肆得如同某一个南方国度的太阳。
              凯德也笑了,尽管,心脏又一次被不知道甩到了什么地方。
              ……
              “呵呵,您没事吧?”便利店里,卡特打量着凯德煞白的脸色。
              “哦,没事。”凯德回过神来,接过卡特手里的咖啡,微微地笑笑。
              卡特顺着凯德的目光看去,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子坐在桌前,面前摆着足够两三人吃的东西,却并不去吃,只是怔怔地看着。
              “您认识她?”
              凯德摇摇头:“只是想象了一些情节。”
              “说来听听。”卡特感兴趣的说。
              “不礼貌吧,”凯德摆摆手,“每个人都有自己伤心的事情和地方。”
              卡特闻言也不再要求,低头喝着咖啡。
              “不知道您写生时会不会经常去胜利广场,”过了一会,凯德说,“有一位老人,每天清晨放鸽子的时候都在那等待,等那些不是信鸽的鸽子,带给他一封没有收到的信。”
              “真巧,我也留意过他,”卡特抬起头半分惊讶半分失神地笑,“有机会给你看那张画。您经常去那边附近吗?”
              “是啊。……既然这样我们应该早就见面了才对。”凯德若有所思地说。
              “以后再见到,我会跟您打招呼的。”卡特笑眯眯地答道。
              


              17楼2012-01-2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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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维不愿意,老布还是叫了医生帮他检查一下。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疲劳过度,好好休息。
                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老布甚至认为他是在躺下的过程中就睡着了。
                说了句“谢尔盖你出去时候关好门”就人事不知地倒在床上,那架势似乎准备睡到世界末日。
                老布想想觉得不行,过去帮他检查了空调温度,盖好被子,关住门窗,定好闹钟,收拾房间,关灯锁门。
                刚走出门,又想起来要回去留张便条,让他醒了自己去喝牛奶吃东西,觉得不舒服要告诉自己。虽然知道他一定会觉得啰嗦。
                再一次准备离开前低头看了看他的睡颜,眼圈和眼袋在脸上深重得很明显,睫毛在眼角投下一片阴影,不时地颤动着。
                很多年后人们还会记得他的名字吗?记得这个纯洁出尘的声音,记得这个天使一般的人,他的欢笑,他的疲惫,还有岁月深处的痛苦。
                老布静静地离开。
                摩天轮,凯德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对它喜爱万分。他抬头仰望着巨大的轮子缓缓地在昏暗的天空旋转。半个小时,人们会在上面做些什么呢。
                “去坐坐看吧。”卡特捅捅他。
                “不要了吧,要……花很多时间啊。”
                “不会太多的。”卡特拽住他的袖子,没留神被袖口上的隐隐流苏划了一下:“哎呦。”
                “没事吧?”凯德赶快低头去看他的手。
                “你怎么还带暗器的。”卡顿笑笑,直接拽住他的手走向摩天轮底部的入口处。
                一开始刚坐上时凯德还没有进入状态,只是随便地举着望远镜看周围一点点亮起的夜景。
                而当高度升上来的时候,人声和喧闹一点点隐去。安静地望着下面的点点灯火,很容易会觉得寂寞。
                “喜欢吗?”卡特偏着头看向外面,“我来坐过一次,不过那次是一个人。”
                说着,他的嘴角微微地牵起笑意:“当时就想,这其实,是在一点点地触摸天空吧。在地面上看,那么遥远的天空。”
                凯德看向他的眼睛,可是因为光线在眼镜上的折射,看不清眼神和表情。
                “我们很像。”
                半晌,凯德喃喃地开口。
                “呵呵,我说过的。”卡特轻笑着,“维那个家伙,当初我也说和他有点像,被他当疯子。”
                “维嗒斯先生,他付出了很多。”凯德说。
                “是啊,每天几乎不间断的演出,自己的喜怒哀乐似乎都是假的,只有台上的歌声是真的。”卡特低下头:“他很敏感,哀伤会一直在心底,一次又一次重温。”
                远处有鸟群飞过,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整个城市华灯初上,繁华间是刻骨的寂静。
                卡特摘下眼镜,闭上眼睛仰头枕在自己胳膊上:“知道吗,他们喜欢摩天轮,因为仿佛逃离了那个世界。”
                微风在耳边萧萧流转。凯德再一次向下望去,一对对的情侣挽着手,准备踏上这段短暂却所谓浪漫的旅途。
                一双双期待的,热情的双眸。
                而游乐园的人声喧嚣,也一点点回到耳边。
                卡特已经戴好眼镜,挂上了他惯常的微笑:“准备好了吗,回到人间?”
                


                18楼2012-01-2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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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一些事情的发生就是莫名的,回头去寻找的时候或许能寻得到它一点点前行的蛛丝马迹,然而发生时总是毫无预兆地当头劈下一般,让人措手不及。
                  那天凯德总觉得自己得到了某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味道,还要以后亲自慢慢地去品尝。
                  终于睡着前的深夜,仿佛有小提琴的薄凉声响,撕裂茫茫雾气,一道道刻入心脏与往事的纹路。
                  这个时候维从沉睡中醒来,耳边竟忽然飘过很久前听过的,那个清澈如同水流的旋律。
                  要是有那样一个毛绒玩具就好了,毛茸茸的,金色的,很漂亮,又会唱歌……
                  维抓住床边的玩具虎蹂躏了一番,然后再次进入了梦乡。
                  周末之夜真是个好节目,一天后,维一边兴奋地蹦跶一边看着台下欢呼的人们。
                  虽然……似乎认真听歌的人比较少。不过也是,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歌了,维想着,蹦跶得更卖力了。然而就在他转圈圈的时候,忽然从台下一闪而过的众人中看到一双呆呆的清澈的眼睛。
                  诶?那个不是……戈曼先生么?他干嘛这么呆呆地有点惋惜地望着自己?
                  维想也没想就抛过去一个强烈的媚眼,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人已经别别扭扭地别过头去,不禁坏笑起来。
                  坐在阿列克谢后侧面的鲁斯兰莫名其妙地看着某呆漂移着的郁闷表情,轻轻探身去小声说道:“小呆,我第一次看到你在维嗒斯先生演唱的时候走神。”
                  阿列克谢呆呆的眼神在鲁斯兰脸上停留几秒,忽然生动起来:“鲁夏!卡特先生!!”
                  “怎么,你喜欢他的画吗?”鲁斯兰挑了挑眉,“我老婆可是很喜欢哪。”
                  “不是,你有没有卡特先生的电话?”
                  “当然有。”鲁斯兰莫名其妙地一边掏手机一边回答。
                  “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阿列克谢简直是热泪盈眶地欢呼着。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的耳朵都敏感地听到台上的人掠过了一句没唱,诧异地抬眼望去,只见绿色的眼眸正半是嗔怪半是玩笑地看着他们这边。
                  阿列克谢被怔住一下,赶快吐了吐舌正身坐好,合着节奏乖乖拍起手来。
                  节目结束的时候,鲁斯兰忽然拽拽阿列克谢的衣角:“小呆,我找不着你要的电话了,大概是写我家墙上了没存手机里。”
                  “你……”阿列克谢气急败坏地要揪鲁斯兰衣领,“你现在回家去发给我!”
                  “到底什么事啊,”鲁斯兰莫名其妙地拍他的手,“你这样子是要追杀他吗?把你画得很难看?”
                  “不是,”阿列克谢闷闷不乐地松开手转过头。总不能说被抢了东西吧,那也太丢人了。
                  “那我先走啦,”鲁斯兰笑眯眯地扬了扬电话飘然远去。
                  夜色有些深重,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阿列克谢继续闷闷不乐地慢慢踢着脚下的石头。算了吧,自己回去重新刻一张好了……
                  “您好,没打到车?”某人的脸惊悚地出现在旁边。
                  阿列克谢猛地向一边跳了一大步,动作夸张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没……没,您好。”
                  “坐我的车吧。”维揉揉眼睛指指前面开车过来的沙沙。
                  “这个……不用……”阿列克谢推辞着,忽然脑中一闪:“维嗒斯先生!”
                  维被他忽然灵光一闪的样子弄得直想笑:“嗯?”
                  “您有卡特先生的电话吧?”
                  “是啊,您找他……”
                  “有事情,麻烦您了,谢谢!”阿列克谢觉得心情大好,飞快地记录了维念出的号码,然后挥手逃掉。这次轮到维莫名其妙了,这两个人是关系不错还是关系很糟呢,他觉得有必要向卡特问问详情。


                  20楼2012-01-21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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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轨迹 ------- (for little婷婷)
                    在后来许多漫长到无法熬过的岁月里,我常常在想,曾经,那些虚掷时光于踟蹰与伫立的曾经,我究竟忽略过多少你的轻瞥和注视,你的惦念和微笑。
                    你说,受过伤的人,可以一眼看出掩盖的痕迹。轻巧地说没关系,然后低下头。更多的时候,沉默或是欢笑,眼神却是碎的。不经意间会有一瞬的错神,迟疑的瞬间,眼底已流过太多记忆。
                    我曾以为无人会懂。心底一小片挥不去的痴情,还有某种宿命。
                    那年冬天,摇晃的公车,空无一人的上层。Rainydaycat,堪堪11个字母,用早已冻僵手指在因为结了冰而一片模糊的车窗上徒劳地划着,外面是飞扬的雪花,因为温度太低的缘故,怎么划都看不清楚。
                    就像失去以后常常在回想,那个人镜片后的眼睛,究竟是怎样的神情。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从来没想要看过。
                    嘴角不禁微微弯起来,就是要看,那人估计也会说,近视眼有什么好看,不如看画。
                    仿佛是近在耳边的话音,尾音却带出一片有致的黑色画痕,深浅粗细交错着,带出一片密麻紧致的心痛。索性开了窗子,让雪片混同冷风交织着席卷而来,针刺一般的感觉瞬间刺透胸肺。无法呼吸,伸出手的瞬间,再也触不到那个身影。
                    “您好,可以把窗子关上吗?这样很不安全。”现在回忆起来,你的声音轻描淡写,却有种幻觉般的关切。
                    我一边低头咳嗽一边合上车窗。然后不理不顾地将手掌贴在已经斑驳的字迹上。
                    冰在掌心慢慢化开,没有温度的水顺着手肘流到袖管里,痒痒的触觉,小猫一样,我不禁微笑起来。
                    遇见你时正值你无牵无挂的年龄,你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正如没有什么是不能忘记的。
                    你穿红色的风衣,雪地里热烈如春晓。看惯了曾经身边那人的淡淡,我常常要眯起眼睛。
                    我不是一个擅长怀念的人,同样,我不懂得如何给人幸福。
                    关于这个,你不许我愧疚,说你不需要,甚至可以分给我一些。
                    幸福,这个充满诱惑的字眼,就如同一只明天会来的鸟儿,明天,他一定会来。
                    我们去看电影,看音乐会,看话剧。其实,我的生活里,有太多你不曾喜欢的东西。
                    你问我,那两个人究竟在等什么。
                    戈多。我说
                    那么戈多是谁。
                    戈多么。
                    ……是一个遥远的梦想,是一个无尽的渴望,是一个太美的幻象,是一个,你永远失去的人。
                    戈多是一种希望吧。沉默后,我说。微微侧过头去。
                    你不再问,只是专心地看下去,落幕的时候轻声说,他们,没能一起等到最后吧。
                    该说什么呢,我早已不是相信希望的人。
                    出剧院的时候你把手套塞给我。戴上,没有商量的语气。
                    这一点,很像那个人。我怔了一下,笑着从命。
                    你却别过头去,一直到车上都不再讲话,执着偏头看着外面的风景。
                    我开车的时候没有开暖气,尽管已经越来越怕冷。
                    你到家了,不等我下车便一言不发地自己开门,我赶快向你走去,却没迈几步便跪倒在地。
                    该死的右膝还是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会出问题。
                    你回身扶我起来,认命般地叹息。
                    我好笑地摆摆手,半是宽慰半是告别。
                    你盯住我半晌,终于转过身。
                    你还是拒绝,你背对着我说,真实的你不是留给我的。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一点,真的很像那个人。
                    再见。我扯起微笑说道。
                    没有更多的言语。其实你早已明白,我无法给出的承诺,正如我无法付出的爱情。是我太自私,若不是贪恋这一点和那人相似的温暖,早该抽身走远。
                    没有回答。
                    你快步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红色被黑色吞噬。
                    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流泪,或者,站在窗口看我离去。
                    夏天到来的时候我依然是黑色的衬衫,在公交车的二层,被阳光晒得皮肤发烫,仿佛是谁的手用力地擦过。
                    车窗上被小孩子画得斑斓,满眼是看不出形状的花草。线条空隙间望得见街边的梧桐,优雅的枝条有时候会划到车窗。
                    指尖越过交叉的彩色线条,勾勒出我最最熟悉的那11个字母。
                    可惜不会画猫头。
                    身后有脚步声,我回头看到一片鲜艳的红色,微微地眯起眼睛。
                    那天你将我完全僵硬的指尖从玻璃上拉开,替我戴上手套。你说这是你经常坐的线路,所以常会看到我,不去任何一个地方,只是坐在车上,从起点到终点。
                    我笑说那我看上去是不是很闲,你摇头说不,很寂寞。
                    其实戴上手套一样很冷,倒是两只都冰冷的手,放在一起反而会温暖。
                    这时候你看到了我,大方地一笑。
                    真美啊,那个人要是能看到你的笑容,一定可以画出好看的画吧。
                    想起你说,世上最美的东西,是浸透了眼泪的微笑。
                    便也对你,微微地笑了。
                    -------番外完------
                    


                    22楼2012-01-21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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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小时后阿列克谢在FBI的走廊里偶遇正在按电话的维嗒斯先生时,他唯一能想到的话是:“谢谢您的签名。”
                      “哈?”是维的回答。
                      阿列克谢一边黑线一边想,明明这个人应该是很聪明敏锐成熟什么什么的,为啥总让自己觉得很小孩很迷糊很熟悉呢。
                      “最近好吗?请您注意身体。”阿列克谢于是再一次试图构成对话。
                      “啊?——哦,谢谢您。”维似乎瞬间切换了温文尔雅档,这让阿列克谢感觉多少有点儿沮丧。
                      想想他们上一次的见面,似乎也没发生什么足以改变两人关系的特别的事情。是自己想太多了吧。阿列克谢更加沮丧地想。
                      “谢尔盖谢尔盖我在FBI呢你那边弄完了没快点来接我呀现在当然是现在我要回家我饿了……”接通电话的瞬间,维嗒斯先生又在瞬间果断地否决了温文尔雅成熟敏锐,将其在阿列克谢的内心印象光速拉向“很小孩很迷糊”……
                      阿里克谢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在这种人面前永远只有石化的份儿。
                      于是两小时后卡特参观了凯德的家,同时凯德正在心里默念“东边是凯旋门西边是纪念碑南边是大教堂北边是喷泉”,一边想着方向这种东西真是人类神奇的天分啊。
                      卡特则在玩着手里的茶杯犹豫要不要装作没看到电话机上面放着的自己的名片上被篡改的猫头。“不想让他觉得难堪”和“好想看那张冰块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在脑内互殴。
                      外面的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大了,颇有几分深秋的萧瑟。
                      卡特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说……”
                      “那个……”同时发声的凯德马上抬手示意对方先说。
                      卡特脑内的互殴瞬间转换成了“好想看那张冰块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和“他终于说话了他想说什么”。
                      最后“他想说什么”占了上风。
                      “也没什么,”凯德在一套复杂的茶具前落座,试了试水的温度,“谢谢您送我回家。您现在住在哪里?”
                      “我嘛最近有点居无定所,”卡特笑着说,“前几天刚搬到麻雀山的公寓。”
                      “我想我应该是知道麻雀山在哪儿……那你现在的地址是?啊……原谅我,这个我可能不该问的。”
                      正准备拿笔把地址写给他的卡特让手指在半空定格了一下,微微眯眼叹了口气,摇摇头起身在钢琴前坐下,开始自顾自地敲音阶玩。
                      “卡特先生,您是不是打算在莫斯科定居呢?”半晌后凯德开口问道。
                      卡特回过头,看着凯德动作流畅地摆弄那一堆茶具,先问了句:“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脸色就不太好。”
                      “啊,没事,阴雨天的原因吧。”凯德下意识地用指尖捏了捏隐隐作痛的膝盖。
                      卡特垂了垂眼才继续答道:“我这段时间在申请法国的院校,想先去深造几年。”
                      明明是没和人说过的打算,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嗯,是不错的计划。”凯德不温不火地回应,手下的茶壶带出一缕香气四溢的银线。
                      茶大约是泡好了,但他并没有邀请卡特来喝,只是静默地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
                      


                      25楼2012-01-21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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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曼先生,要不要送您一程?”
                        阿列克谢正从门口的伞架上取伞,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靠近。
                        转身的时候有点紧张地回答出的“好啊”让某呆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时候想撞墙也晚了,心虚地看看维倒是没什么异样的神色,只是笑眯眯地在一边等着他,接过他手中多出的一把伞的时候垂了眼睛歪头说“谢谢”,一贯的优美。
                        只是仔细看,优雅的面容里却是藏不住的小孩子一般发着光的眼睛。
                        阿列克谢很担心维会再一次进车就睡,所幸没有,维这次看起来很兴奋,吃啊说啊笑啊都像个小孩。
                        或者这才是他的惯常状态?阿列克谢想着,有点黑线却不觉地跟着一起嗨起来。
                        卡特轻轻把钢琴盖好,起身道:“那么我就告辞了。”
                        凯德皱了皱眉,并不起身,只说了句:“外面下雨呢。”
                        “噗……”卡顿忍不住摇头笑了,“我说你这个人,好冰山啊。”
                        凯德看着他的笑,垂了垂眼,似是欲言又止:“冰山?倒也贴切。”
                        “总之,没什么事的话我走啦。”卡特发现自己顶不喜欢他那种若有所思的样子,干脆扬手转身替他带上了门。
                        “喂,至少拿把伞啊……”
                        从凯德的窗口看下去,卡特迈开两条长腿看似走得很是欢快,浅色的大衣在雨中一闪即没。
                        凯德一直看着他的车子开出视线。
                        “咦,这首歌戈曼先生也会唱?”维有些讶异地看着能够随随便便一起哼起一首自己的传唱度并不高的歌的阿列克谢。
                        “啊其实……我是您的歌迷……”阿列克谢一下子结巴起来。
                        “是吗?所以……”维若有所思地敛了眼波,“喜欢我?”
                        阿列克谢觉得自己轰地一声被炸成了个空壳。
                        维却并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可我并不是歌里的那个样子,你知道,也不是人们想象中的样子。戈曼先生,其实我很羡慕你。”
                        但维说的话阿列克谢什么都没听懂。
                        正好车停了下来,原来阿列克谢到家了,他猛地蹦起来跳下车。
                        维跟着他一起下了车,很公事化地握了握手,却以一种很亲切的语气说:“戈曼先生,这世界上有许多人是真正爱您的,他们,还有您的真诚是您最大的财富。”
                        依然反应无能的阿列克谢用大脑录音机把这些话录了下来,落荒而逃。
                        所以没看到维转身前的神情。
                        很久以后他站在光芒万丈的舞台上的时候,总会想起维的这些话。
                        也会去想,当时说了这些话的维,会是什么表情。
                        


                        26楼2012-01-21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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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们今天提前一点下课吧……”
                          正在低头研究怎么给维想唱的中文歌写音译歌词的凯德闻言诧异地抬起头:“怎么,还有事?”
                          “是啊,卡特先生嘛,你也认识的,听说生病了,我答应去看看他来着。不用提前太多,只要赶得上晚上的演出。”
                          “那一起……一起去吧。”凯德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地说。
                          “噢,”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是想在车上给我补足课吗?”
                          凯德不由失声笑了:“喂,我这么刻板吗?”
                          “有点吧。”维无谓地伸伸懒腰,“不然就是你很关心那个卡特嘛。”
                          维话音刚出就后悔了,果然,凯德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路都没有再和他说话。
                          卡特不是没听见敲门声,实在是浑身无力撑不起身子,外面的人又似乎锲而不舍,搅得他睡也没法睡。
                          不就是淋了点雨,又想着点儿事没及时换衣服么,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了。卡特咬牙切齿地想着。
                          外面似乎终于消停下来,卡特松了一口气,赶快把头埋在枕头里继续昏昏然了。
                          没多久,便听到什么人很急地叫他,却又瞬间安静下来,什么凉润的东西擦过自己的额角。
                          不得已找楼下房东爷爷要了钥匙才进了门,维还没把钥匙拔出来,就见凯德沉着个脸擦过自己冲了进去,无奈地摇摇头。
                          所以确实是关心吧。
                          维歪头看他在卡特周围忙来忙去的,明明是手脚生疏的样子,却始终是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什么小动物,刚才绷紧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凯德先生这种性格的人就是有这种好处,任何时候总是知道该怎么办,越是慌手脚的时候反而越冷静淡定。好羡慕啊,最近总是在乱羡慕人。
                          围观半晌,维和凯德打了个招呼,便蹑手蹑脚悄悄出门,谁料一转身就看到阿列克谢和鲁斯兰,吓了一大跳。
                          “维嗒斯先生也是来看卡特先生的啊,”鲁斯兰看阿列克谢呆呆地不说话,只好开口寒暄道,“这家伙人缘倒好。”
                          “是啊,卡特睡了,凯德留下来等医生顺便照顾他。”维低头想了想,“二位不是一会儿也要去录节目吗,不如一块儿先去吃个饭吧。”
                          “啊不用……”鲁斯兰正要推辞,阿列克谢却神游一般地回答了句“好啊。”
                          鲁斯兰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趁维去叫萨沙开车的时候揪住阿列克谢的衣服小声问:“我说小呆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阿列克谢揉了揉头发,“鲁夏,我第一次看到维嗒斯先生偷偷摸摸的样子诶。”
                          


                          27楼2012-01-21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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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时凯德正趴在床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卡特调整了半天视线,再定睛去看时凯德已经拿了药片和水在手里,还是不发一语地看着自己,说不清是什么神情,却是很可爱的样子。
                            卡特轻轻地笑了出来。
                            凯德把配好的药片塞到卡特手里,腾出手背试了试卡特的额头,微微松了口气,监督卡特把药吃下去,才站起身把窗帘稍微拉开一线。
                            卡特这才发现他刚才竟然一直跪在地上,难怪会呈可爱状趴在床边,不由有点气结:“我说,那边不是有椅子吗?”
                            “嗯?”凯德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还当他发烧后遗症脑子不清醒,“说什么呢,先别想别的事情了,好好休息吧。”
                            卡特也不知自己从哪儿来的力气,直接就坐起来:“我说你没看到那边有……”还没吼完就发觉刚才用力是猛了一点,头晕了。
                            凯德看他的样子赶紧返身过来握住他的手扶他躺下,皱着眉头数落道:“什么要紧的话非要这会儿喊出来啊,先躺好吧。”说着又跪了下去。
                            卡特只觉得各种无力,微弱地抬了抬手指:“那边儿有椅子。”
                            凯德本来拉着他的手,所以两秒后凯德的浑身一僵就直接传到了卡特手上。卡特半睁了眼看去,只看到昏暗的光线下,那人本就幽深的眸子像是被注入了水银一样越来越亮。
                            “知道了,我很好,睡吧。”
                            听到这个温和的带点鼻音的声音,卡特安心地再次进入梦乡。
                            由于一行人比较正式地吃了个饭,他们到演播厅时已经有些迟了。维在后台有单独的化妆间,阿列克谢和鲁斯兰也要各自与造型师会和,所以进了门就散了。
                            维的曲目是首《少了你的双眸》,驾轻就熟的歌曲更可以肆无忌惮地卖萌不提,最后的高音又是满堂彩。
                            阿列克谢在他后面隔几个节目,看见维没有回观众席,便定了定心好好唱完,谁料一回后台就迎面撞上了维。
                            虽说最近维似乎把他当朋友了,但是……诶?等一下,朋友……么?
                            他这样发着呆,忽然听见维说着:“……我非常喜欢……”,心里又是一跳。
                            回过神来才看到维正闪闪发光地看着自己,眉头却是微皱着,似乎不满意他的毫无回应。
                            阿列克谢条件反射地睁大眼:“什么?”
                            “我说,很喜欢你刚才的歌。”维没好气地说,“不管是唱功还是感情。”
                            “谢谢!”阿列克谢赶紧弯腰道谢。
                            “谢什么谢,又不是为了让你开心才说的。”维挥挥手,“再使劲睁眼珠子就掉出来啦。”
                            “哦……啊?!”阿列克谢望着那人飘然远走的背影。
                            这是在,逗我么……
                            


                            28楼2012-01-21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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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十分确定自己这次是饿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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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悄手悄脚地坐起来,拿起柜子上的眼镜戴上,又去拿玻璃杯喝水,没想到只是一点细微的动静,凯德就醒了过来,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望着卡特发懵。
                              卡特好笑地冲他挑起一边眉毛,看他如梦初醒地明白过来,呆了几秒,忽然起身去厨房端了一碗粥过来。
                              “你做的?”
                              “不是,我刚才下去吃了饭,顺便打包了一份给你热着。”凯德把勺子递给卡特,“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卡特耸耸肩。
                              “发烧很耗体力的,这两天还是多休养吧。”凯德有点正色地说。
                              卡特吐了吐舌,答应着赶紧去喝粥,喝了两口抬起头,看到凯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知道沉思着什么。
                              “随便改动别人的名片是不礼貌的,凯德先生。”
                              “诶?”凯德只来得及疑惑了一瞬,便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想着那只被自己加上了墨镜头发和烟斗的猫头,一时不知道作何回应,愣了片刻,舐了舐下唇,又抬手抓了抓头。
                              那边卡特已经低头笑了起来。
                              


                              29楼2012-01-21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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