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年少
从那天开始,更生知道了那个蓝衣女生叫姚烨。
更生一直记得那次期中考试,考场上坐在她前面的女生在她不断低声求救时终于从桌子下递过来一张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从头到尾都是用清秀小子绢印着全部的答案,她看了看和自己写的一道不一样的答题,还是选择没改。她不相信一面之缘会有人坦诚相待,然而,那次数学考试她离满分只差十二分。
一道大题正好十二分。
更生便记牢了那个蓝色的背影,再次遇到追上去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打断了她与身旁男生的交谈,忙道歉尴尬的急急离去。
当时更生的老师歇了产假,师大的实习老师根本镇不住这帮青春期的学生,所以更生偷偷逃了课溜到操场绿化带一角看她喜欢看的书。
更生遇到了姚烨,深棕色的头发在丝缕阳光下反射出好看的光泽,白皙的皮肤,半眯的眼牟,漂亮的要羞死胜阳上的神灵。她笑着招手说了声你好,身旁跟着那个那天在走廊里和她说话的男生。
草坪暖烘烘的,正适合打瞌睡。初秋中午,无风的,淡淡的小艳阳天,不时传来二人刻意压低的说笑声。
“诶!等一下!”
还是在操场,姚烨遇见更生,更生不回头直直往前走。
“诶!等一下啊!”
又是一声,更生才转过头“我叫叶更生,不叫诶!”
“啊...你也看见了我朋友想认识你,他叫秦昭!”她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牙乐呵呵的笑,那是更生第一次真正看到她笑,像太阳。
更生继续转过身像刚才一样直直的往前走。
“诶...叶...叶更生!你同不同意啊!”身后的声音提亮了几分。
大约走出了几十步,更生忽然转过身一直跑到姚烨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那么,我也想认识你,好不好?”
至此三人行。
不论更生是秦昭和姚烨的电灯泡也好,还是姚烨是秦昭和更生的拖油瓶也好,谁也没有和谁开始过,所以打打闹闹的暧昧成了每天的游戏,有时会互相偷拍,再打印出来偷偷留在钱夹里保存。就是不知道各自放的是谁。
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有时姚烨看见秦昭和更生走在一起,会站定直到他们走远。
可是她不知道。
一次喧闹的同学聚会他们投骰子输了。秦昭笑着要她吻他,更生亲上去的时候,轻轻地说,对不起,把这个吻还给姚烨。秦昭的脸色顿时煞白。
更生说要离开一段时间。
她走的那天,下起那年第一场雪。
不知那时的她有没有发现遗落在墙角的一张明信片。上面的姚烨笑的洋溢,右下角是用钢笔细细写上的一句:
“我喜欢你。”
也许当初她有太多话想对她说,可问句却如鲠在喉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从最初到最后,也许那两双相望的眼底都一直有情愫,沿着藤蔓慢慢的生长着。
初秋夜微凉,茶绯月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