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一定有人看到《最爱》与《让子弹飞》的某些相似性:它的血脉贲张的表演以及叙事上的狂想。这只是一个方面。《让子弹飞》的导演身上有一种酒神精神,还有一种“癫僧”气质,斯大林治下的作曲家肖斯塔克维奇正是利用俄罗斯癫僧的做法,保持了自我的相对完整性。其实中国古代也不乏这种榜样,阮籍时代的文人酗酒、佯狂,这种佯狂不仅仅来自于本色与个性,它还是一种公共空间里的表达策略。在这一点上,《最爱》的电影策略也与它有相似之处。它提供了夸张的人物造型与动作,给出了一种间离效果。它并不给予你“这就是现实”的承诺,但荒诞的故事外壳里面包藏着饱满的现实主义能量。这是本片获得广泛认可的原因之一。《最爱》与《让子弹飞》实现了一种新的表达策略,它们的公共放映也预示着中国电影空间所具有的新的开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