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在梦境里不断的下沉,窒息感袭来,许多的画面像马戏团的走马灯一般诡异的闪烁着,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快要溺毙了。各种痛苦的不堪的梦境仿佛深海的怪兽一般伸出了许多的触手紧紧的缠绕住阿尔弗雷德,将他拖向更深的海底。就在阿尔弗雷德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那只手冰冷的像西伯利亚的积雪一般,可是这个时候它却成为了阿尔弗雷德的全部,阿尔弗雷德紧紧的抓住了那只手,那只手沉稳而又有力的将他从粘稠的回忆里拉了出来,窒息感一下子消失了,阿尔弗雷德感到自己浑身无力的摔进了一个结实而又温暖的依靠里。很温暖,阿尔弗雷德心想,像孩子一般任性的往更柔软的地方钻了钻,一阵轻笑从遥远的地方传入了阿尔弗雷德的耳朵里,阿尔弗雷德猛的清醒过来一脸朦胧的望着眼前伊万的笑脸,“我怀里很舒服么?”
伊万笑眯眯的看着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瞬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以一种缱绻的姿势蜷缩在伊万怀里,整个人早已从沙发上滚在了地毯上。阿尔弗雷德怔了怔,推开伊万重新坐上了沙发颇嫌弃的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伊万摊开手摇了摇头,“是你在做什么才对吧~”
“我?!”
阿尔弗雷德翘起腿大声的问道,伊万站起身坐在阿尔弗雷德身边无奈的说:“我帮你拿了你定的外卖,本来想叫你起来吃,结果你一把拉住我的手就扑到我怀里来了,我总不能一脚把你给踢开吧。”阿尔弗雷德一脸沉默,原来那只救赎自己的手是伊万的么,莫非那让人感觉踏实的依靠也是伊万的?这简直是莫名其妙,阿尔弗雷德心想。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大约坐了几分钟,阿尔弗雷德突然想起自己定的外卖,“吃的呢?”阿尔弗雷德头也不抬的问伊万,“我丢了。”伊万安静的回答,“你……”阿尔弗雷德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伊万,伊万破天荒的一脸认真的对阿尔弗雷德说:“垃圾食品少吃为妙,何况都已经冷掉了,走,我请你去楼下餐厅坐坐。”“需要穿礼服出席么?那个什么……先生?”阿尔弗雷德挖苦的说道,猛然间想起自己从未知道伊万姓什么,伊万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脑袋,“布拉金斯基先生友善的告诉琼斯先生,出席晚宴必须穿礼服。”“布拉金斯基?!”阿尔弗雷德不禁脱口而出,这熟悉的姓氏隔了10年再一次跃入了自己的脑海中。
“有什么不对么?”伊万一脸疑惑。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阿尔弗雷德背对着伊万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里,伊万站在客厅里看着在卧室换衣服的阿尔弗雷德,他似乎心神不宁手忙脚乱。
“他还记得我,”伊万轻声对自己,“只是他认不出我来了。”
伊万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到这10年来自己的经历,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伊万轻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房间换好了礼服,在阿尔弗雷德的卧室门口等他。阿尔弗雷德被复杂的礼服弄的很火大,他从小都穿不惯这些正规的衣服,记得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那位名叫布拉金斯基的朋友总是会细心的帮自己穿戴,自己的父亲也会亲手帮他穿戴,可是现在父亲死于非命,朋友因为自己当年的冲动,只怕早对他恨之入骨了。阿尔弗雷德一屁股坐在床上,将衣服甩在地上独自懊恼。
思绪又飘回了10年前,其实阿尔弗雷德一直都明白,布拉金斯基的养父一定不会是背叛父亲的凶手,只是那个时候还是少年的阿尔弗雷德需要一个借口来拯救内心的伤痛。阿尔弗雷德一直都明白,在周遭所有人都指着布拉金斯基的鼻子骂他的养父是叛徒的时候,只有那个孩子能平静的承受所有的指责,并且一直试图抚平阿尔弗雷德的伤口。可那个时候的阿尔弗雷德暴躁的像一只发狂了的隼,容不得别人靠近自己的内心,容不得自己审视自己的内心,唯独只愿在伤痛中磨利自己的喙一次又一次的猛啄自己的朋友来求得内心的安宁。
自己当年是怎样的愚蠢啊!阿尔弗雷德将脸深深的埋在手里颓废的坐在床边。自己对同是少年的布拉金斯基恶意中伤和施暴,恐怕会毁掉这个孩子。噩梦的侵蚀和懊恼的回忆百感交集,阿尔弗雷德竟然哭了出来。封尘的记忆一旦打开,情感就如潮水般涌了出来,想要制止也是徒劳,阿尔弗雷德想,伊万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大男人竟然会因为穿不好礼服而流眼泪。阿尔弗雷德想抬起头拍拍自己的脸颊振作起来,一只手伸了过来,递过一罐可乐,一如当年那般。
阿尔弗雷德猛的抬起头,伊万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阿尔弗雷德吸了一口气自嘲般的说:“你现在可以嘲笑我,趁着我无力还嘴的时候。”
伊万只是将可乐塞进了阿尔弗雷德手里,拉着他的胳膊让他站起来,仔细的帮他穿戴礼服。两个人一直沉默着,伊万熟练的摆弄着礼服,呼吸从阿尔弗雷德的头顶划过脖颈,柔软的像夏日傍晚的海风一般,这让阿尔弗雷德平静了不少。“好啦,你去洗个脸,我们就走。”
伊万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屁股,声音安静柔和。阿尔弗雷德像孩子一样感激的看了看伊万,破天荒的抱了抱他的肩膀,转身去了洗手台。伊万倚在门边,看着阿尔弗雷德再一次对着镜子展露出疲惫但是阳光的笑脸时勾起了嘴角,“我找到你了,阿尔。”伊万心想,“花了10年的时间。”
tbc
糟糕了。。夭夭他瓶颈了怎么办怎么办!!!QAQ【抱着脑袋悲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