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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呀么小蹬蹬]*七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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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上至今打的七欲
很多没改 崩眼见谅
不要期待下文 因为我会用一个学期的时间来给你坑


1楼2011-09-15 23:32回复
    我热爱百度 同时痛恨审核


    2楼2011-09-15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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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伴琴而出,音绕三尺。
      她依伏羲琴再出世,
      从此,她追随他,救死扶伤。
      倾尽一生也不过为了他声如碎玉,笑若昙花。
      绝尽七欲,为伴君旁。
      七欲俱存,魂魄即湮。

      天边,巨风如浪,云涛滚滚,转眼间不断翻落在众仙身旁。那风像是几条无形游龙,快速而狂野地穿梭着,却始终近不了仙人一步。他们神情肃然,衣袂撩卷,,神情肃然,袖下双手纷纷攥紧了拳,些许仙家暗暗地唤来了平日用的宝物兵器。他们站在昆仑山巅,居高临下俯视大批妖魔。
      有黑压压的一大片袭来,却驻步于昆仑山角,只在浓重雾气下若隐若现。众军面面相窥,望他人面上或妖媚或蛮躁,手下兵械也不由得寒光乍泄。妖魔大军最前,一顶堂皇精致的赤红纱帐艳得甚是突兀,无风,鲜红的蚕丝帐竟微微飘然。周围绕了若隐若现的紫色雾气,极淡,似与周围白色雾气联体,声势浩大,然则此威严顿时迫压得十万魔军噤若寒蝉。
      众仙前列,落九卿一身素白衣,袖角浮动。一双漆黑而微凉的眼眸平静地看着赤红纱帐,双手也并未似其他仙人般紧攥,如瀑墨发扬在雾气中。
      空中忽然响起空灵的女声,也是死水般平静,却不由让大部分仙家心间一紧,“今日便开门见山罢。仙界众位,南昭并非是想挑起六界事端。想来自己虽是魔物,却已为人母,眼睁睁见着好几位仙家将我儿池晔重伤及三魂六魄,再是将我儿掳走。现时,妖魔界子民思公主心切,仙界众位可要给我们个说法,以安民心!”
      众仙皆不语,只见那落九卿眉间微微蹙起。
      那道音却是再番响起,却尖锐不少,一些道行稍浅的仙人不由觉脑中发昏,耳蜗刺痛,倏忽便落下涓涓鲜血,一滴一滴,落入脚下的云雾中,随即不见。“如今,你们若肯救治我儿再将她送回妖魔界,那此事便化,妖魔界不会再像今日一般与各位对峙。”那语气里竟是隐了些急躁,不知是恐怕其孩儿伤势太重,不宜拖久再治,还是心急如焚地想夺回那份六界不可匹敌的力量。
      正道为难,仙中乍然出了一个豪爽却狂妄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一时弹破空中紧绷的一根弦,“尔等妖魔莫太狂妄,孰不知你魔界妖界勾结一起是想造反?池晔乃魔后妖王之女,其体内妖力不可小觑,尔等莫说笑,担心池晔安危?恐怕是怕少了池晔这份力,这六界还翻不过来吧!”这正是那平日粗犷的东海龙王敖广,正一手托着晶莹透亮的小龙珠,一手背在身后,手中早已握了把明晃晃的宝剑。
      “龙王,”素以冷静著称的九天玄女上前一步,压低了嗓子劝,“莫操之过急。”
      任何人都知道,此刻间和这十万妖魔打起来便是暗无天日,使这仙气缭绕的昆仑山刹那之间生灵涂炭。此次蟠桃众仙会不过来了两位上仙,即便是仙界最强之人落九卿压阵,此战也不定赢得了。更何况,汇集于此的众仙大多年老体迈,与一干妖魔开战怕会散了一身的仙骨。
      “众仙家可是意下如何?”南昭再道,话里却掺了耻笑的意味。昔日名震六界的一干仙人竟会在十万妖魔下不敢吱声,实在是天大的笑话。她一身婀娜红衣,青丝未挽,慵懒地侧躺在帐内。一双血目微瞪,直直地看向最前端的落九卿。
      “本尊可是下的最后劝辞了。”轻佻的笑声响在耳畔,落九卿目不转睛地视着天际,便是不想予以理睬。他深深明白,妖界魔界在计划些什么,不过不想挑明开战罢了。他白于上仙落九卿从来都是好生之德的人,不愿杀害任何六界生灵。“你若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妖界魔界自然不会客气。本尊知道池晔在你那里,可对?那是本尊的骨肉,你可无权伤个一分一毫。”用了诀单单和落九卿对话,南昭语气又傲慢几分,却愈发媚惑起来。
      落九卿双目微垂,白色高大的身影似要隐到了云雾里,薄唇未动,也未只单和南昭对话。低沉却不失好听的声音响起,语气平淡,“我,不会做让步。”
      


      10楼2011-09-16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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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妖魔大军顿时狂躁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他们早已忍耐嗜杀性很久,更况身处这仙气缭绕的地方实在浑身不舒服,就像万只蚂蚁爬在身上一般难忍。军中便吵吵嚷嚷一片,漫天的杀气和妖气也席卷而来。
        众仙中也有几个性子冲的,一时耐不住便开口要骂,却被同伴一个眼神生生瞪回去。
        此刻又显出位仙家来。一身深紫袍子,头上梳个紫玉冠的蓬莱上仙百里尘涵轻摇着一把绘山绘水的九骨扇,风轻云淡。嘴角一勾,绝美的容颜可使得天下奇山秀水齐齐失色,日月隐光。“看来啊,”声音极轻,却含了彻骨的寒冷,“这次谁也脱不了身,得撒开手脚大开杀戒了。”他含笑的丹凤眼下,左边有着一颗红得滴血的泪痣,更是将好看的玉色脸庞勾得愈发媚然。
        “尘涵,”落九卿站在他身前,低低出声,“切勿轻举乱动。”他自是明白这位同门师弟的脾性,虽是活了上千年之久成了万众敬仰的蓬莱上仙,却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他真是巴不得六界出什么事来给自己松松筋骨了。
        百里尘涵扫兴地冷笑一声,继而摇扇不做声了。
        红帐间传出一串嘲讽的笑声,漾在空中,随即只见紫气似化作了一条条细长的紫蛇,围着红帐游走打转,逐渐动作愈发快速,那紫色蛇影也越来越明晰。空气间妖气浓重无比,与一股强大的仙气互做对抗。众仙隐隐感到胸口发闷,却暗暗忍隐,面上不禁慌乱了神情。
        “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天际,妖艳得似宣纸上那撒开的浓墨,南昭缓缓开口,“若不交出我儿,我必将这昆仑山——夷为平地!”
        敖广一张青色的脸上勃然变色,气得怒目切齿,托珠的手猛然用力,如若不是这小龙珠质地坚硬且是仙家宝物,早就被他捏个粉碎。
        “如此轻世傲物,南昭,看来这六界是容不得你。”混元星君微眯着一双细长的眸子,一手抚了银须,慢条斯理道。
        “呵呵,”红帐腾然升起,一双血眸若风一般横扫众仙。帐子安然平稳地在半空中与众仙相对,无数条紫光泠泠的细蛇穿梭空中胡乱飞舞,“本尊先前是如何跟你们说话的?莫磨了本尊性子。本尊倒要看看,是这仙界覆灭还是我十万魔君称霸六界!”
        刹那间一道血光直直划破天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落九卿冲来。众仙银齿一咬,乍然之间无数刺眼光芒亮起,众仙纷纷亮出自家宝物,浑身解数与十万魔君打作一团。顿时白气翩翩的昆仑山顶与天空中灰暗一片,而这暗里又有不时闪现的白黄金光,似那黑昼中明亮的星辰。
        一时间空气里妖气仙气混做一团,血腥之味使人作呕,残肢断臂四处横飞。众仙家虽道行远超众魔,却也渐渐力不从心,慢慢由上风转至下风。
        百里尘涵漆黑的眸里划过一丝血戾,嘴角的弧度渐渐加大。他优雅地划着骨扇,一身紫衣飘然,似在群魔间起舞,血光间含笑。
        落九卿寒眸微启,握着佩剑即墨的手随意向着身边一划,湮灭了好些魔军。天边一道显眼清晰的银光划过,一把破尘剑落在身边,嗡嗡蜂鸣。
        他勾嘴淡笑,收起即墨,一把握住破尘的剑柄。
        待到日月重出,众仙可谓大伤过半。万幸的是其余二位上仙及时赶到,出了不少力。
        南昭被重伤,携了残兵悻悻退去。混元星君只望南昭一眼,便慢条斯理道,“这一战,南昭损失不小。恐怕得睡个千年方才恢复如初。”几个性子豪爽的仙不由得拍手道痛快。
        “九卿,”忽然,百里尘涵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落九卿收好剑,靠在一棵松树上盘腿而坐,“你为封那丫头,定是费了不少力吧……”与南昭对法时,落九卿的举动他无一不入了目。落九卿也只默认,静静调整吐息。
        “今日不除,日后必有大乱——司命星君如此说。你可是想好了?”
        落九卿沉默,任凭百里尘涵念叨,也只答了一个字;“是。”
        百里尘涵低声笑,声音冰了更多,“再过十日,那魔障便魂魄苏醒。”杀一人救万人,这道理落九卿从来都懂。
        


        11楼2011-09-16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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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九卿继续不语,他也不知是该答还是不该答。恰逢此时,九天玄女走来面前:“白于上仙,你——可是把那孽障的魂魄化尽了?”
          见落九卿颔首,九天玄女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她勾勾嘴角报以微笑,不再说什么便转身向着自己的寝宫飞去。周围一片松一口气的声音。听罢,心情不由得愈发沉重了些。
          他又如何不明白众仙的心情?却是在之前听说池晔游玩人界,行医济人,被一方百姓尊称“玉女下凡”,他便明白,这丫头生性还是善的,只不过造化弄人,从出生那刻起,她一生注定艰难坎坷,辗转红尘。
          既是如此,为何不好好除她魔性,助她渡难,悉心教导,将后造化世人?
          落九卿轻叹口气,捏了个诀,便白影一晃向着白于山飞去。
          第一章<<浮乐出世
          她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看的时候,眼前就是这副混沌场景。
          星云密布,天空地面连为一片,昏暗无光。一眼望去无穷无尽。她无措地站在原处,低头一看,自己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脚下竟是没有地面——她悬在半空间,却不会落下。
          我是谁?
          问了无数次这个问题,终究是没能得到答案。“我是谁”的答案,远远比“这里是什么地方”的答案要重要得多。她只觉得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直地飞跃上脊椎,最后蹿进颅骨,再是蔓延了全身上下。
          那不是真正的冷,不过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寞。
          顷刻间眼前不动的星云竟然慢慢开始变动,围绕着一个点打旋,刹那间就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星云旋入内,在那中心点竟然是形成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她震惊地呆看着,自己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向着洞口走去,一步一步,越来越快,直至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身至洞口之前。
          空中蓦地响彻了一波又一波琴声,时而婉转动听时而高亢激昂,星云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洞口也越来越大。她站在洞口前,迟疑很久,颤颤巍巍地伸出素白的手,一个声音却忽然伴着琴音响起,吓得她赶紧把手又缩了回来。
          “你可想出来?”
          出来?从哪儿进,又是从哪儿出的?她当真不知。只是讷讷地颔首,也不管那人看到了没有。
          那高山流水般的琴音和他如玉碎的嗓音伴在一起,好像世间绝美的唱和,他顿了顿便道,“也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她怔怔地看着无底的黑洞,一阵心悸蓦然就起。
          “闭眼,在我让你睁眼前不许睁开。”落九卿淡淡地下令。她倔强地抬起头,好似在问天,“为什么?”
          “你只闭眼就是。”平淡的语调毫无起伏,他也不多做解释。
          她看着灰蒙蒙的天,无语了好一阵,然后乖乖地低下头,闭上眼睛。
          随即而来的是一股温暖包裹了浑身,舒服得像团棉花,而紧随其后的又是全身上下遍布的刺疼,难以忍耐,偏偏他迟迟不让自己睁开眼睛,她痛苦地把眉头都皱在了一起。那感觉似有万只虫蚁在啃食自己,她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咬紧了下唇默不吭声了好久。
          只是那刺疼过后,身子下又是一片一片的寒冷,刺入骨髓的寒,全身上下的血液似要凝固了。她只得更加忍耐,盼着他早早准许自己睁开眼睛,让她好好辨辨自己身处的到底是个什么环境。若从今以后都处在这种地方,那她还不如重回那片混沌之世。
          过了许久,身上已然麻木,她手脚冰冷,用最后的毅力坚持着残存的一丝意识,便是听到那声音,“睁眼罢。”
          迫不及待地支起眼皮子,却又在她看清面前景象前,混沌一片,继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冰室中,落九卿站在冰魄石前,蹙着眉,心中略微忐然。
          他不知留下她到底是个祸害还是福音,至少来说,如此强大的力量可遇不可求,何不引出其善性,好好用其力量造福苍生六界?
          


          12楼2011-09-16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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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醒了?”百里尘涵依然一身紫衣,摇着银扇慢步过来。狭长的眸子撇一眼躺在冰魄石上的人,不由得问:“当真要把她给留下?”
            “我已用毕生仙力封她记忆妖力,如今她一介凡人都不如。”
            百里尘涵望他一眼,淡笑,“你此生的大劫是她带来的,如此这番,你若过不去这个劫,那她便又成了之前的池晔。”
            落九卿早早便考虑了这点,他不紧不慢答:“无碍。最多不过同归于尽。”
            百里尘涵一时无话可说,“啪”一声收好了扇,走到池晔身边,伸出了手掐了一把她的脸。不由得喜笑颜开了,“妖王魔后的后代,真真是个妖魔了。本还以为是长得多美艳,竟然让白于上仙犯了同情。不过却是此般灵气,倒和南昭一分不像。”
            “九卿,”他转身过来含笑说,“你可打算怎么处置她?若想不出个好法子便给我带回去罢。这丫头实在可爱得紧。”
            落九卿自是习惯了他的这般胡闹,也只轻轻皱眉。看了一眼池晔玉色的小脸,轻咳了一声:“这是我未来的徒儿。”
            百里尘涵也不争,展开扇子轻轻摇动着,微笑地看着池晔昏睡的样子,一时高兴又伸手上前捏了几把小脸。
            “你对师侄一向是如此轻浮么?”落九卿看他去,眸中竟含着略微的怒意。
            他一把曼妙的银扇掩住那对勾起的酒窝,脸上却流露着难得的舒暇。于是并不作答,只表面道,“你也来掐掐,没想到这池晔长得灵秀肌也雪来似的光嫩来着。”
            “我可不是你。”冷哼一声,落九卿转身拂袖而去。只剩百里尘涵依旧站在池晔身边不断打量着这位未来的师侄。
            百里尘涵暗笑,口里喃喃说着:“日后,可是不得了。”诉说的对象不知可是自己。
            池晔缓缓地睁开眼睛,身上全无不适感。她挣扎着在床上坐起,才松口气。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屋子,有着浓浓的檀香气弥漫在空气里。床前挂了一副鹅黄色的半透明纱帘,透过纱帘,看到屋子的门前立了一个人。
            除了那头墨发,其余都是白色的,就连负在身后的双手也是那么白,凝脂一般。池晔一把撩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也顾不得穿鞋不穿鞋,赤脚着就往地上踩。
            “嘶——”这理石地倒像冰做的一样,冷意从她脚心一直爬上小腿,池晔赶忙又缩回到床上。抬头一看,那人也正转身过来看自己。
            她不由得微微发愣了,那张面容是无法形容的清俊,昳丽地身着素衣。池晔看着看着,小嘴微张,一动也不动了。
            落九卿轻轻皱眉,大步流星走来床前。直到他站在身边,池晔方才回过神来,“你……你……”吞吐了半天硬是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白于上仙,落九卿。”
            听到这声音便是一愣,这不就是上次引她出来的那声音么,竟然让她闭着眼睛受了那么多难受的灾行……等等,怎么一个这么好看的人会有那么恶毒的心肠啊!
            落九卿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叹口气,不说什么。池晔倒是乐呵,咧开嘴巴甜甜一笑:“我是谁?”他若是可以把自己带出那个鬼地方,也自是知道她是谁吧?直至现在,脑子里空空荡荡,也只有方才和之前的记忆。
            伴琴而出,音绕三尺。“浮乐,”落九卿淡淡道,“今日起,我便唤你浮乐。”
            浮乐?倒真是个不拗口的名儿……池晔心道。“你唤我浮乐,那我可是唤你什么?”她俯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念“浮乐、浮乐”。
            “你可是愿拜入我门下?”
            “有肉吃吗?”她在乎的只是:跟着他走有没有肉吃。
            “修仙人士辟五谷。”也就是说,别说是肉,就算一粒米都不能吃到?浮乐顿时觉得天要塌地要陷。修仙又是个什么玩意,连饭都不能吃,那修仙的人又是怎么活着的?
            “仙人吸食天地精华,日月灵气。”落九卿答了她心中疑问。
            “天地精华日月灵气?”听起来就觉得不靠谱,浮乐心里一上一下的,若是跟了他,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活活地饿死了。
            


            13楼2011-09-16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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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温不火道:“你若是愿意走出去自己闯荡,也不碍着我。”
              喂喂不要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冷酷的话啦……浮乐想了想,迟疑地点头,“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她套上床边的一双鹅黄布鞋,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埋下小小的身子,想磕三个响头。落九卿也并不在乎这些师徒间该有的礼仪,便出声让她起来。
              这小丫头还真是挺吵耳的,跟她在一块说话就特别多。落九卿眉间一皱,想起了她之前的身份,高高在上的妖魔二界公主,论谁都不会相信她是如此性格。
              浮乐站起身来,拍拍衣摆,然后仰首问:“师傅,接下来要怎样?”实话说她真有点饿了,肚子里空空的,不会是从现在就开始给她辟谷修炼吧,那还得了,成大器之前真得饿死去。还好师傅没有说修仙者不可以喝水,不然不出三天她就得去见阎王爷……
              落九卿倒是清楚得很她的想法,就算不用窥心之术,也能从那双杏仁一样的眼睛里看出来她在想什么。“山上没有人类所食的食物。”这么简单一句话,浮乐心里的希望破灭了。
              不过对师傅的敬佩倒是有了点,原来师傅也辟谷啊,而且这里还没有食物,看得出来师傅不是刚刚才开始辟谷的呀。浮乐眨巴着眼睛,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山上?这里是什么山?师傅,不如你带我下山去找点吃的可好?”
              “白于山,”冷漠地撇她一眼,她的身高才刚刚及他的腰,一头青丝垂直腰间,略显凌乱,“……食物,你便自己去找。”
              哈哈这不就等于,没有了师傅在身边她什么都能放开肚子大吃了吗,实在乐哉!浮乐高兴地蹦了三尺高,两眼放着光就想往外冲。不料还没冲个几步就被落九卿叫住,“等等。”
              “师……傅?什么事?”僵直着身子转过头来,她怕师傅又给自己定个条条框框。
              落九卿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上面还有一把木梳,两条朱色发带,见她此番样子,实在觉得这丫头太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就连男孩子都没这般活泼好动。“你先好好梳洗,换套衣服再下山。”否则她这披头散发一身白衫的样子,再加上白皙的皮肤,百姓指不定就以为见到了鬼……
              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回来几步,拿了东西就应道,“好嘛好嘛,我换便是。”落九卿颔首,继而步出房门。
              一阵手忙脚乱地折腾,总算是把衣服套了上去。倒不是因为衣服太小,只是因为弄不清哪儿是袖口哪儿又是领口,好半天把扣子都扣上了,也不在乎是不是扣得乱七八糟。抡起梳子,生疏地梳着自己的长发,她心疼地看着那几根落在地上的墨丝,想象着若有一天自己头发全部都掉了……
              “师傅师傅!”好不容易弄好了(她自己认为是弄好了),浮乐站在门口大声喊着。面前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庭院,白色碎石铺了条小小的路,新土里栽了几棵小树苗,若隐若现的白雾缭绕着。不远处有个碧色的小池子,水面上飘了几片小小荷叶。
              落九卿无声无息地从一方步来,抬眼看到浮乐的样子便愣了。世间上果真有不会打扮的姑娘,要是世上姑娘都像她这样,可真是白白费了张灵秀的脸蛋——头发鸡窝一样,后面直接随意一把用发带系起,还有好多头发丝搭在肩上;衣服不仅穿得歪歪斜斜,扣子更是扣得惨不忍睹,整件淡黄色的小袄皱得不成样;腰带也没有好好打结,就围着自己的腰绕了一圈然后把带头塞进了下摆里;裤子穿得邋邋遢遢,一个裤脚长一个裤脚短的。全身上下最谨称的就是那双小鞋,穿得倒是一丝不苟。他又哪里知道浮乐是怕地上太冷,如果地上是个暖和的,打死她也不要穿这种包脚的东西。
              “嘿嘿,”浮乐兴奋地咧着嘴笑,还在原地有模有样地转了个圈,“怎么样啊师傅?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头上竟然有青筋微微跳起,落九卿努力抑下吼她的冲动,很久了才让心情平和下来,淡淡回一句:“……问题大着呢。”
              


              14楼2011-09-16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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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就走上前去,弯下身子,为她一粒一粒地将扣子解开,耐心地把衣服弄整洁。只是眉目间流露出来的温柔神情连他自己都毫无察觉,浮乐就呆呆站着,呆呆看着师傅的脸,呆呆地任凭他摆布身上的衣物和自己的头发。
                他的动作并不娴熟,反而是有些生疏。千年来,他从来只为自己穿衣挽发过,因而帮着浮乐穿衣也不算太习惯。倒是梳发比帮她整衣更轻松,不一会儿就正经地扎了两个小髻,用朱色的发带仔细固定好,方才舒口气,直起身子。
                浮乐也回了神,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发,除了紧绷绷以外似乎就没什么不适的感觉,而且头发弄好一点自己也更舒适。继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股欣喜和激动跃上小脸,抬起头问:“谢谢师傅!师傅,现在可以下山了吗?”
                落九卿从上到下眼风一扫,然后犹豫地点了点头,也不知让她下山是好是坏。这丫头心眼不坏,自然害不了别人,这个样子比之前要强得多了,只怕有坏人会打非分之想。
                想到这里,微怒爬上心头,他落九卿的徒弟,怎可以被恶徒亵渎?想想就生气。也罢,到时隐了身形,随她一路下山吧。
                浮乐这会儿礼貌了不少,慢条斯理作了个揖,接而说:“师傅要吃什么?徒弟给你带回来!”她似乎热心过头,都忘记之前那句“仙人吸食天地精华,日月灵气”。
                呵,倒真是记了后面的忘了前面的……他勾嘴微笑,“你喜欢吃甚便给我带一些吧,不用太多。”
                “记住,若下山你便沿着院子门口那条小径走便是。”白于山本是布了严密复杂的结界和阵法,若是不破,谁也别妄想上山来,而那阵法一破结界一开,便有条小路从院口伸出,一直蜿蜿蜒蜒到山下。
                “在找吃的时候不准用偷不准用抢,也不许行骗。去酒楼,小吃摊上,必须掏银子人家才会给你吃的。记住酉时前回山上……”他一口气说了许多,也在心里笑,好像是把自己几年的话都在这一天给说完了。
                浮乐听罢,止不住地点着头,接着转身走了一步,再回头看一眼,“师傅,那我走啦?”
                “走吧。”落九卿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小的背影一直快步走着快步走着,直到看不见了,才捏诀施法。白影略晃,转眼只剩下空荡荡的庭院。
                第二章<<初遇皖皖
                刚下了一场大雨,山上都是好闻的土腥味,还有绿叶的清香鲜花的幽香,空气清新无比。只是,路上都是泥巴,不太好走便是。
                浮乐一路上小跑着,即使走崎岖的山路也毫不畏惧。好吧,她已经在路上摔了好几个跟头了,小脸上都是泥巴,头发也凌乱了,本来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也好像是在泥巴坑里打了个滚一般,衣袖和裤脚都被磨烂了,膝盖部分也破破烂烂。她这样子委实不像个修仙的,倒真是像个乡下小叫花。人家修仙的都是不谙世事,一身干净的长袍飘飘,这个白于上仙的大弟子和人家就是天差地远了,别的修仙人士和她放在一起一比,就好像是天上的天使和地上的狗屎在比较一般。
                落九卿跟在十步开外,看她连连摔跤,本想施法助她一臂之力,却是又想,今后她的命运更加坎坷,若是这种小小的困难都过不得,日后岂不生不如死?不过是小小的摔跤,都是疼的皮肉,忍了也就忍了吧。再说,浮乐就算再摔,也会在原地爬起来,然后哼着小调继续高高兴兴地走,根本就不要他的帮忙。
                走到山腰处,看到身边一棵小小矮树上开了花。矮树上的叶子每一片都有浮乐手掌大小,呈墨绿色,叶尖上有深深的紫色。叶中明丽的桃红色的小花,没每朵只有五瓣花瓣,都不过指甲盖大小。鲜黄的花蕊立在中心,细得像是头发丝。浮乐觉得好奇,一路走下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树开这样的花。
                俯下身子闻了一闻,一股算不上好闻的味道,不过也不难闻,只觉得那味道就像是一股清泉,从鼻子里流入体内的五脏六五及筋脉,顿时浑身酥麻舒适得不得了。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选了最开在最上边的一朵小花,手指掐在花萼,轻轻望左边一折,小花便稳稳到了她手里。
                


                15楼2011-09-16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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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乐转身想继续走,捏着小花在鼻子下贪婪地吸着那味道,浑身上下舒服不已。却走了没几步,觉得后面有什么扯了她衣服。第一反应就以为是师傅来找自己了,怕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她觉得颇为麻烦,就不满地嘟囔一声:“啰嗦。”
                  “哼!”一声在背后响起,音若银铃般清脆好听。浮乐发觉不是师傅,吓了一跳便急忙往后看,见得一个模样娇俏的姑娘,头上戴了两朵小花,一身简单的墨绿衣裙,裙角还有深紫色,此刻一只葱玉的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娇蛮地叉着腰。
                  原来只是个好看的小姑娘,并不是什么山精野怪的,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发觉原本应存的小矮树不见踪影。木讷地捏着手上的花,浮乐看了小姑娘许久,也看不出什么奇怪来,至少她长得挺面善,但小脸上有着恼羞成怒的表情。她心间怀疑,她不会就是小矮树化作的妖吧?
                  “你知不知道爱护花草树木是人类的美德啊?”小姑娘收回了手,走上前一步,浮乐方才发觉她长得要比自己高半个头。
                  “咦?”她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捏着的小花,花瓣已经有些焉了,不由得觉得可惜。多好的小花,刚摘没多久就成这样了。
                  落九卿站得不远,平静地皱眉看着这俩小姑娘,一个娇俏,一个灵秀,如果浮乐弄得不这么脏得话,站在一块倒真是像对姐妹花。他早早便知小姑娘是个什么身份,所以也不出手,就隐了气息让小姑娘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咦什么咦!”小姑娘双手叉腰,倾下身子,脸上因怒气而微微发红,她看看浮乐,再看看小花,愤怒道,“哪里来的小叫花子!你是怎么上山来的?竟敢摘本姑娘的花,皮子痒了是不是?”她的花可是十年才结苞,二十年才开放,现在唯一一朵开了的花就这么被摘了,实在让人气恼不已。
                  浮乐和她无语对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是谁啊?”
                  小姑娘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接着直起身子,一只手把弄着自己垂到胸前的青丝,抬起下巴无限高傲:“本姑娘就是若木中的精英,精英中的若木,皖皖!”
                  “若木?皖皖?”什么玩意,不懂,也不想懂,浮乐“哦”了一声,转身便要走,却被皖皖又一把扯了回来。这会儿她是更生气了,这个小叫花若是诚心诚意道个歉便算了,没想到她连道歉也不道,还想捏着她身上的花走?哼,实在让她怒不可遏!
                  “你走个什么走啊!”一双清水似的墨色眸子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皖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扯开嗓子就大吼一声。
                  浮乐也被弄得不耐烦了,搔搔后脑勺,眉间一蹙:“那你要我怎么样?”
                  看来这个小叫花脑子根本就有问题吧!皖皖怒目而视,说:“你好歹先给我道个歉!对了,你叫个什么名儿?”她想着把这丫头从名字开始再到头发再过到脚趾再到祖宗十八代全给好好问候一遍,然后让这丫头见识见识自己的本事,以后再也不敢惹她,见她就绕着走,绕不走了就埋着头走。
                  正想到得意之时,浮乐老老实实说:“师傅唤我浮乐。”
                  “师傅?”小叫花子还有师傅?不会是大叫花子吧哈哈。旁若无人地想着,脸色终于是好了点,皖皖又说:“你还有个师傅啊,把你师傅带过来,给本姑娘一起道歉!还有,你师父是谁?”
                  落九卿用了窥心之术,一直都晓得二人心里想的什么。浮乐么,自然什么都没想。皖皖么……她心里那声“大叫花子”实在是……站在不远处,闲适地靠了一棵银杏树,他只苦笑而不语。
                  浮乐仰着头,手指把玩着小花,轻轻说:“我师傅……叫什么上仙……恩落,九什么去了来着?”唉,都怪师傅只说了一遍,她这脑瓜子完全记不太清嘛。
                  本是想狠狠嘲笑他师徒一番,皖皖听罢,却是一滞。上仙,落九。这说得可不就是白于上仙落九卿?那可是她的大恩人……想到这里头皮一阵发麻,她不敢相信这么个小叫花竟然是落九卿徒弟,这徒弟收得还不声不响,真真是怪异了,要不就是这个小叫花在说谎!
                  


                  16楼2011-09-16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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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我没力气……”瞥了一眼大河,里面不时就游过一些鱼虾,银鳞在水中熠熠泛光。浮乐不由得就吞了口唾沫,心想着这鱼虾要是烤来吃该是个什么好滋味。可是越想就越饿,越饿就越没力气啊。
                    “那个,皖皖,”无助地扯了扯皖皖的袖子,待到皖皖回头,浮乐伸手指着大河,“我好饿啊……你能不能帮我弄条鱼啊?”皖皖既然可以从矮树变成人,那她必定不是精就是怪咯,肯定会些法力吧,让皖皖用法力捕鱼总比让她自己徒手去捉鱼更方便。
                    皖皖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撇了撇嘴角,“你吃了就会走得更快?”
                    浮乐小鸡啄米地点着头,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她。皖皖便想她倒真像只动物,比如松鼠一类的,眼睛还真大。
                    皖皖转身正对大河,不屑地看了一眼匆匆游过的鱼儿,便将左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伸出,嘴里只气势磅礴地说了一个字,“起!”
                    骤然之间她两指指尖起了白亮的光芒,河水一阵“哗哗”巨响,刹那间水柱跃起,无数鱼儿冲破水面浮在空中,一条条还不住地使劲摆动尾巴,甩了好多的水珠在岸边。
                    浮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鱼似在空中游泳,也顾不得波及自己的水珠,冲上去就用小手抓了条鱼。这鱼不大也不小,还在生龙活虎地挣扎着,被她用双手紧紧抱在怀里也不安生。皖皖转头问:“我弄了这么多,你不全要了?”
                    拨浪鼓似的摇头,浮乐道:“一条就够了。”听罢,皖皖一收手,嘴中蹦了一个“落”,群鱼便齐刷刷地落入水中,仿佛刚才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依然自由自在地畅快游着。
                    “好厉害啊,”浮乐惊叹道,皖皖被这么一夸,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悦,下巴抬得高高的,甩着袖子就走在前边了,不料却是被浮乐一声叫住,“皖皖!你能不能把这鱼烤熟了?”
                    烤熟了?她一棵树,怕火还来不及呢,虽然一般的火伤不到她,可是那火烧在身上也是会痛啊,更重要的是会把她给烧得黑黢黢的,多不好看。“真麻烦,生吃不行吗?”她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
                    哪个人吃东西喜欢吃生的啊!在心里叫一声,浮乐抱着鱼,奋力跑到她面前说:“你那么厉害,烤鱼肯定也不在话下吧,就帮帮我吧,我都带你都了这么远的路了!”
                    皖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道:“一样都是鱼,差别只是在熟了和没熟之间,都能吃啊,你怎不选个便易的法子!”
                    “……好皖皖,你就帮帮我呗。”浮乐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怀里的鱼儿跳得更欢了。她寻思着哪儿可有丝竹之声,不然这鱼儿为何跳舞般不肯歇停。
                    烤鱼得用火,而她现在的仙力根本就不足以一瞬间将鱼烤好,却又想这丫头见识小,自然不会笑话她,便心一软点了头。
                    浮乐弯下身子把鱼放在地上,那鱼还在地上不停地扑腾着,尾巴打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皖皖凝气聚神,力由丹田而出,顺了筋脉涌至手掌,她把袖子捋了捋,然后手掌展开对着鱼,手心迅速变红,眨眼之间只见一小团火焰生出,烧在鱼身上滋滋作响。不一会儿浮乐便闻到了香味,闲适地深吸了一口,接着盯了那鱼看。
                    火系仙术对于她一棵树来说的确有些困难,就算使了好大劲头也使不好这火系术。更况她现下道行实在太浅,所以就算用尽全力也只能喷出这么一小点的火焰。皖皖一边暗暗用力一边唏嘘,自己从前可不是这么弱的。才没多会儿额头上就渗出了汗珠。
                    眼见着鱼越来越熟,真真让人垂涎三尺。待到鱼身金黄,发出一阵阵浓香之时,浮乐连忙叫停,说过了火候就没这么好吃啦。皖皖好歹松一口气,抬起手用袖子轻轻拭了额头,接着又是一叉腰:“这下好了吧。快点赶路。”
                    浮乐捡起地上还发烫的鱼,用袖子包着手再抓住鱼身,继而不怕烫地一口就下去,结果——“啊啊烫死了烫死了!”慌乱叫一声,小嘴已经被烫得通红。皖皖回头看了一眼,还好没烫泡出来,否则她这些时日吃东西就都难了,这样便没力气,她没力气又有谁配自己玩?
                    有了前车之鉴,第二口前浮乐对着鱼身连连吹了好多口气,然后再咬下去,这次便是好了很多。一边嚼着鱼肉一边问:“皖皖,你吃不?”
                    “不吃。”果断地拒绝。她皖皖作为若木,哪会吃人类的食物,更况体内也没器官可以消化,积在身体里也只会腐败发臭。
                    “真不吃?很好吃诶。”吧唧吧唧嚼出了声,浮乐边走边吃鱼,还吐了一路的鱼刺。
                    落九卿在后边跟着,顿时脸上一黑。果真是没教养,吃东西的样子哪像个女孩子。日后便是不敢把她带到众仙面前介绍去了吧……
                    却是在此刻,他星眸一眯,向着天空上暇去,只见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紫光一瞬划过。他心中顿时便明白那是谁了。
                    “尘涵,”用了内力和百里尘涵通语,落九卿放慢了脚步,“可有什么事?”


                    18楼2011-09-16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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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世不恭的笑声在耳畔响起,一时听上煞是风流。百里尘涵眨眼之间便已到了白于山顶,“没想到今日师兄性质雅,竟然往山下走了去,实在奇怪。”
                      “……说重点。”
                      “你先回山吧,当面谈更好。”百里尘涵收起平日的模样,倒是正经了不少。
                      落九卿抬眼看了前方的人儿一眼,便想着有皖皖在,浮乐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若是真有事了,便让这纸人出面吧。手间一凝,再张开手掌时上面已平平放了张小纸人,口中念诀,再从手掌输入仙力,纸人不一会儿就浑身泛光,然后灵活地站了起来,从他手上直接地跳与地上,在一阵银光中迅速变高变大。银光隐去时,面前已经站了个模样清秀但身形高大的男子。
                      “她们便拜托给你了。”淡淡吩咐道,再是凝眉看了二人一眼,便白影一跃,眨眼间不见踪影。
                      第三章<<
                      落九卿身形在院口时,只见到庭院里多出了一张仙术变来的白玉桌子,桌上有一盏清茶,两个小巧玲珑的夜光杯。百里尘涵一身淡紫色的长袍子,昔日不离手的扇子也收入了袖间。他坐在玉凳上盈盈一笑,开口道:“坐下罢。”
                      落九卿嘴唇动了动,却不说什么。走到桌子前坐下,百里尘涵提着茶盏倒入了清澈的茶液于夜光杯中,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顿时游散四周。落九卿未喝茶,只是问:“可有什么要事?”
                      百里尘涵扯了扯嘴角,抬手便举起茶杯轻啜一口 ,“当是为了池晔而来。”
                      落九卿看他一眼,示意让他接着说下去。百里尘涵平日总挂着笑的脸上此刻毫无波澜,却是让人越发看了寒,“你这番下山做的什么我也清楚了。总之就是,你当真如此放纵她?”他清楚得很,落九卿平素虽看上去面若冰霜,却是一副好心肠。
                      “何为放纵。”落九卿垂目,捏着杯子一饮而尽,再是为自己和师弟倒上茶水。
                      百里尘涵冷笑一声,接着说:“人欲之多你可知道,食、色、性中,池晔现在便犯了食欲。”
                      “她还未开始修仙。”意下便是做个过渡期,若是突然让她不进食那只怕会将她生生地饿死。
                      叹口气,百里尘涵说:“食欲,情欲,性欲,窃欲,杀欲,贪欲,及冒犯之欲,共七欲,若是真想教好池晔,这七欲便一欲不可犯。否则只会越犯越多,牵扯到一起,最后她会变为极恶之人。至时便会引出其妖力,后果不容小觑。你需得眼光长远,首先施个禁术。”
                      “其次,这禁术是就算你死也不可破的。若是这七欲她俱存,便让她——”凤眸中滑过一丝血戾之光,本该乌黑的泪痣竟然微微发红,薄红唇角一张一合,“魂魄湮灭。”
                      落九卿听罢,凝着眉,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茶水。清香甘甜之味扩散口鼻间,却是解不得心中郁结。
                      百里尘涵看他一眼,也无言。抽出扇子把玩一番方才道:“若是为她一人心软,便是对六界生灵不心软了。你可想好,若是她身份日后被发现,也好有个交待。”
                      落九卿不语,上次见浮乐时他还喜爱得不得了,此刻便变了态度,该当说他心思古怪还是变脸太快?
                      “没其他法子?”终是放下了杯子,他寒眸一抬,冷戾之气乍然现出,未挽的墨发更是添了几分清冷。
                      百里尘涵一扇遮住勾起的浅浅酒窝,微笑道:“这便是对六界最最仁慈,也是对她最最仁慈。”
                      “当真太仁慈。”落九卿举杯抿口茶,便不再多言。
                      一路也并非太远,不过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诗锡县。守城门的见是两个小姑娘,一个娇俏美丽让人看了心头喜爱不已,却身边跟了一个矮了半头的小叫花,一身脏兮兮只让人好生厌。心想是哪家小姐爱心泛滥捡了个小丫头回去做丫鬟,便往右边一站,让两人过去。
                      纸人不远亦不进地跟了二十步,穿了一身淡青色袍子,负手时却在手边随意用个土块捏了个牌子,走到小卒前大摇大摆地将牌子伸出一晃,就被恭敬行礼后放了进去。
                      


                      19楼2011-09-16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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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城门的两个小卒低着头,掌心冒汗,这县城还不曾来过这么大的官,那牌子,似乎就是朝廷尚书所持……
                        “这回,大人恐怕……”右边的小卒半晌抬起头,皱皱鼻子道。他身为县官下属,自是知道这县官平日是个什么货色。
                        左边小卒不屑地看他一眼,继续检阅着进县人的包袱行礼,一边爽朗大笑:“你莫是多虑了吧?有道长在,还怕个什么!”
                        他素不是迷信之人,对于这“道长”还是不信:“我只觉得啊,那什么仙道有些,有些古怪……”
                        “呸呸,”左边小卒冷眉一竖,恨不得冲上来给他个耳刮子,“你这话要是被神仙听见了,可是会遭天罚,倒是得天雷劈死!莫忘记了,道长是天上神仙派下来的神使,可是代表神仙们来恩泽惠民的。”
                        另一个卒冷冷看他一眼,便不再多语,勤快地又工作起来。
                        对于一个没有来过仙界的人来说,那仙界美丽得不可攀,一时激动高兴喜形于色。而对于一棵没有来过人界的若木来说,此番便是这样的心情。浮乐自也是兴奋的,只是口水延延地盯了一个个小吃摊上看。
                        诗锡县城本就是平日商队时常经过的一座城,渐渐人民也富足了起来,再者四周和城内景色优美,好些商人便会驻足在此好好游览一番。大街上虽非人山人海,却也是拥挤得不堪。二人小小的身子在一堆人群中挤来挤去,目光无数次流连街边的商铺,却是一个也接近不得,琳琅满目的商品有些精美绝伦有些新奇古怪,她二人似要把眼球都给丢出去看了,想朝着店铺挤去却又是被人一阵推搡。
                        皖皖和浮乐失落得似要一屁股坐在地上,跟在躁动的人群中却是听见一些奇怪的话,“道长又要祭河神了,就在河边呢,你可去看?”
                        “……那场面我可看不了。”
                        “皖皖,”浮乐扯了扯皖皖的袖子,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什么事祭河神?用个什么法子祭河神啊?”
                        皖皖只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她知道河神这玩意是真存在的,只不过一般都是些凶兽掌河,因而祭河神说白了就是活活地人祭,将人献给河神。
                        这条贯通诗锡县的河流除了清澈之外,波涛却也是不汹涌,更况这条河不大不长,上头说什么都不会分个河神下来管这样的一条河。只是若对着浮乐解释这番,就算她说得再明白浮乐也不一定会懂吧……
                        浮乐以为她不知道,又上前一步用小手拍拍前方男子的后背,见那相貌极普通的男子转身过来,疑惑地看着她二俩。浮乐却是毫不害臊,抬头便道:“你知道什么是祭河神吗?祭河神要用什么方法啊?还有,祭河神是在哪里啊?”
                        


                        20楼2011-09-16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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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那便是再好不过。”老妇淡淡答,又给自己倒上了清水,一口饮尽。说罢再垂目看了靛袍人腰间,笑道:“清漪啊清漪,我现下是该称呼你什么好?清漪公子?还是道长?多年前那条可笑的带子,原来你一直没扔了。如今烧断了可好?”
                          清漪不语,起了身便冷冷问她:“后院藏了两个人。不要告诉我,那是你后人。”
                          “什么后人不后人的,我个糟老婆子又有谁要呢。”她眉头一揪,本是以为凭了这大雨便可掩了她二人的气息,不想这清漪是愈发厉害。笑话,这清漪两年来功力大增,增到她也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那清漪寒眸一凝,悠长地望了一眼老妇。
                          原来,时光已经把她变成了这般模样。这般无法想象的,狼狈的样子。说起来,还全是因为自己,才会让她散了那一身的仙骨,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人世上。
                          如今想要祈求她的原谅也已晚。再道,他又有什么资格祈求她的原谅?一切都晚了,他笑,自己这生最忌讳的就是后悔,只是到了现在,他也后悔了。
                          却只是,后悔那当初为什么要给她留情。让她辗转红尘,受了这后辈子的磨难。
                          支了伞,清漪站在门口。背对了老妇道,“我这便是带了那两个人去。”那老妇听罢,眼眸一瞪,一拍桌子起身吼,“不成!你若要带人走,便是先过了我这关!”
                          即便她再手无缚鸡之力,也不可让这两条可爱的性命又葬送他手!
                          她本以为自己活下来便是奇迹,接下来的半条命,只要慢慢熬过去便好。本以为自己这般活着,只为了自己便够,却是在遇到那两个小姑娘时,石心一动。本以为被他清漪伤了那重重的一次,她的心便如石般坚硬无比。
                          只是那多年为仙的直觉,让她看见了这两个小姑娘,便如看见了当初懵懂的自己,以后那日子,坎坷痛苦,万般难熬。她便是起了这般的怜悯之心。
                          那清漪摇摇头,一甩袖道:“你是何苦!”便从那苍白的指尖窜出一点冰晶,直直蹿向老妇眉心。那老妇还来不及开口道一个字,便头脑发昏,眼前一黑,倒下地去不省人事。
                          清漪那嘴角残留了一丝冷酷的笑意,只是随即便消逝在那滂沱的大雨之中。
                          浮乐赴在地上,死死闭着眼睛,头上是皖皖的一只手。皖皖也趴在她身边和她紧紧挨着,一动不动,僵直了身子。她二人头上是块灰色的破布,不大不小刚刚把两人都遮住,那油布上还放了好几层杂物,虽是层层叠叠,却是一点不重。
                          皖皖警惕地睁大眼睛,从油布的缝隙下向外面瞅着。幸好身下是块大石板,不然此刻被那雨水淹了嘴巴都说不定。
                          忽然在雨水中,小房子边,出现了一双鞋!那并非婆婆的破布鞋,而是男式的靴子。再是那靛青的,上好的衣摆。皖皖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明白是躲不过去了。情急之下,左手快速地结印,嘴中喃喃念出一串的诀,她死死盯着那双靴子,越来越近,身上都紧张地出了冷汗。
                          幸好浮乐很听话地安静趴着,不然现在多麻烦都不定呢。皖皖咬咬唇,口中轻轻蹦出一个字:“隐!”
                          只是刹那间,那双靴子的主人鬼魅似的移到了二人跟前,接着她二人只感觉有谁扯着后领似要将自己提起,勒得脖子火辣辣地疼。不一会儿油布被掀开,两个人暴露在雨水下。
                          浮乐睁开眼睛,慢慢地抬头,见那抹靛青的身影站在身前。清漪脸上昏黑得看不清楚,头上的伞被雨滴打得“啪啪”作响。皖皖心道一声不好,却是兀自纳闷,即便是雨天,也没道理用不出这隐身之法啊。虽说这气息隐不了,却是可以隐去身形的好法子,有这雨掩着,怎么着都不会被发现吧……
                          除非,这法根本就用不了。
                          皖皖盯着那狭长的双目,一时寒冷彻骨。这家伙并非普通人,那双漆黑的眼眸底下压了嗜血的欲望,以及那滔滔翻滚的被收敛的妖气!
                          


                          21楼2011-09-16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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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是普通的小姑娘,没想到……这倒是个好收获,素杔果然藏了好东西!”清漪仰天大笑起来,只是那干哑的声音让人恐慌害怕不已。
                            浮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坐起身来,抬着袖子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结果那张小脸是更加花了。她睁大一双眼看着清漪,只是觉得彻骨的冰凉和惧怕从脚底蹿了上来。只见清漪忽然举起手,走近了一步想去抓住皖皖。一双眼睛由原本的漆黑变为了妖异的紫红,支伞的枯干右手周围渐渐萦绕了纱般的紫气,妖艳地打着旋。
                            皖皖一张脸上早已是苍白,布满了雨水,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颇是狼狈。她见过更恐怖的场面,却在此时还是慌了手脚。不得用仙术,这可完蛋了。如果这人要就地处决她们,那一切都完了。就算落九卿察觉到来救他们,那也晚了啊!
                            皖皖往后挪了挪,大力地打开那只枯树似的左手,头上滑下的雨水沾上长长的睫毛,让眼前模糊了一片。她奋力地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站起了身子,一把抓过浮乐的左手就要跳下石板往外跑去。这清漪又如何能如了她们的愿?星眸一眯,竟是让出身子让她们逃了去。只是还没跑个几步,皖皖和浮乐便觉浑身无力,脖颈处似有一直大手死死地掐着,胸前有大石的积压。她二人不由得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浑身发着颤,手覆上自己的喉咙,呼吸煞是困难无比。
                            那雨水果真是冰冷的,倒在水中经受着那雨点的击打太不好受,更况那平日易碎的水滴此时也像一粒粒坚硬的小石子,打在裸露的皮肤上生疼。她二人脸上顿时青紫无比,又无法抑制地咳起嗽来。身子似乎不由自己控制,连神智都快要被夺了去。
                            清漪举着伞,面无表情地俯视二人,便走到院门前,唤了那两个兵吏进来。
                            皖皖和浮乐感到自己被压制住了腹部,实在再也忍受不了,便脑袋一歪晕了过去。那两个兵吏毫不费力地将她们扛在肩上,似是带着一张纸般轻便。跟了清漪踏出院门,终是向着河边走去。
                            纸人恐慌甚已。
                            他咬牙切齿地盖着油布,看着那三人扛着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去,心中好不愤怒,只恨现在自己不好出力。白于山与这人界不同,那山上的雨是落九卿含了其仙力再由他施法降下,而这雨是由天上雷雨之神布下,落九卿自是不会知道这外边的天气变化。他落九卿虽是神通广大,却不好关注他人一行一动,也定不知自己徒弟和那棵若木被人劫了去。
                            如今,也只有用尽全部剩余仙力,用那通信之术通报落九卿了!只是他现下法力薄弱,又有这滂沱大雨阻挡,通信之术或许在到落九卿耳朵边前就消失作用了,那样便是功亏一篑。
                            可是,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法子?现下,也只好……用尽全力。即便他法力全失,仙纸烧毁,从此不得重生。
                            “老天保佑!”纸人双目一瞪,把油布披在身上,双手飞快地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终于那通信之术被使了出去,他在过程中多次差点昏厥。
                            只是,那仙法用尽,他便不复存在了。纸人嘴角滑出一抹满足的笑意,终是双目一闭,倒在那雨泊中。
                            油布下,人形乍失。只有那一片小小的纸人,从左肩开始,跳跃起了不可扑灭的火焰。


                            22楼2011-09-16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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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赶脚……
                              嘛,先做稳sf~


                              23楼2011-09-16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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