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她一袭素衣独立。她苍白的手指抚上脸颊,系上素白的面纱,轻轻坐在古木镂空雕花琴凳上。山坡下的大队人马大声嬉笑:“堂堂忠义阁,只会让女子出战么!”
她微微一笑,又是轻敌的人呢。他们在她看来,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绵羊。月光在她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琥珀色的眸子一瞬间闪过一丝阴狠。
素净的长袖拂过琴面,几个凄清的音符久久回荡在夜空中。她面无表情,久久凝视着远方,不可知的那一片黑暗。
一个挑衅的声音从那军中传出:“真不愧是忠义堂主,真有自知之明。”她停下,看着那挑衅的军士,“知道自己必败,早早奏起丧曲了么!”
她拂袖起身,背对着他们冷冷开口,“说的不错。确是丧曲,只不过——”她颇具玩味地抚弄着指甲上鲜艳的蔻丹,转身接上,“只不过这丧曲,是为你们而奏起。”
她忽又坐下,纤长的手指疾急拨起弦,响起却是舒缓的忧伤曲调。她暗暗一笑,山下已有人乱了方寸:“她是遗鬓——快捂上耳朵,不要……不要听——”
可惜已经晚了。她拨断了第三根弦。方才还嬉笑着的军士,一眨眼的功夫齐齐倒下。
“好了”。她仍是冷冷地说。
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拍着手说,“好耳力。这是你的酬金。”
她只是冷笑,拿起绸袋,“后会有期。”
一道白光闪过,她已不见踪影。他阴笑着,唤出弓弩手解决山下那群自以为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