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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全校关于汪东城的真圞实身份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汪东城是炎亚纶的玩具。全校女生都心碎,想不到她们的白马王子只是个连阿圞三阿四都不如的仆人。
炎亚纶也没向外界解释这一切。
外界的目光汪东城可以不在乎,反而觉得这样帮了他——他不用收那些情书了。只是炎亚纶的沉默让他有点心寒,而且也影响到他的生活。
下午第二节课是课外活动,之前他已经报名参加象棋比赛了。但是来到象棋社,社长告诉他,他不可以参加。社长干脆不理他。
“滚开!你有什么资格参加比赛?”社长不理他,副社长来带话。
“我是象棋社的一份圞子,已经报名参加比赛了。当初社长也答圞案给我参加的。为什么现在说我没资格?”看着周围冷漠的目光,幸圞灾圞乐圞祸的表情,汪东城悲哀的发现,嫌贫爱富是人之特性。之前,个个都像哈巴狗般跟在他身后的。
“别管他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哎,炎同学!你来啦。”看见炎亚纶的到来,社长眼睛一亮,小跑到炎亚纶身边。
炎亚纶显然听到他们的对话了,走到汪东城身边的椅子坐下。副社长马上递来一杯水。
社长对炎亚纶的态度,刺痛了汪东城的眼睛。纵使汪东城拼命告诉自己,别为这种小事介怀,这些小人不值得他伤心,不值得他难过,可是,他还没做到那么洒脱。
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越是安慰自己,心越痛。
“社长,我要参加象棋比赛,可以吗?”炎亚纶问,眼睛却看着汪东城。
“可以,象棋社无限欢迎!”社长热情地说。
汪东城扬起一抹笑意,挺了挺后背,转身要离开。炎亚纶,你故意要看我难堪吗?明知道我最喜欢下棋就故意过来找茬吗?既然你来象棋社,我就走吧。我不会和你争。
炎亚纶看见汪东城挺圞直后背,却有一股摧毁他的冲动。为什么他就要那么坚强?为什么他就表现得那么不在乎的样子?为什么明明抢了他的东西,他还那么大度?汪东城,究竟你有没有心?
“汪东城。”炎亚纶叫住他。汪东城压下心中的愤怒和无奈,转身平静看着他。
周围也静下来,因为大家都知道汪东城只是炎亚纶的玩具。
炎亚纶开口了,他清清嗓子,慢悠悠地:“只要你在这里求我,我就让社长给你参加比赛。”
汪东城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他没想到炎亚纶这么绝情。不替他解释他是炎家玩具的事情就算了,还要在这里踩他。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尊严来硬撑。为什么炎亚纶连这小小的尊严都不留给他?难道真的要他赤圞裸裸摆在众人面前炎亚纶踩开心吗?
后背更挺圞直了,汪东城抿嘴,离开。
他越傲气,炎亚纶就越生气!炎亚纶站起来喊:“如果你今天不求我,你一定会后悔的!别忘了你所谓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汪东城全身僵住了,心中升起浓浓的哀愁,把刚才的愤怒和无奈盖住。亚纶,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明明知道禹哲是我的死圞穴,明明知道一关系到禹哲的事我就不会拒绝。难道看见我低头你就开心吗?
炎亚纶看出他的迟疑,心中涌起一股被摧毁的快圞感,继续说:“只是开口求我而已,快点吧。”想恩赐般的口吻。
小圞姨,当初你不该先救我;小圞姨,如果当初你不救我的话,我可能更开心;小圞姨,大东很辛苦。深吸口气,汪东城缓慢地转身。
“炎学长,你太无圞理圞取圞闹了。”梅月今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挡在汪东城前面,“汪学长,你别过去,他不可理喻。”
梅月今像老母鸡保护小鸡般的姿圞势,让汪东城心里涌起一份暖意。但看着炎亚纶眼里,无疑是火上加油,他咬牙说:“汪东城,是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后,怎么,有了情人就不要亲人了吗?”恶意地一再提醒唐禹哲的存在。
“谢谢你,阿月。”汪东城低声说,轻轻推开梅月今,脚步缓慢而蹒跚,来到炎亚纶面前,“少爷,求你。”他把少爷二字说得很重,特意拉开两人的距离,也似乎告诉炎亚纶,他们俩是不可能的。
“汪学长……”梅月今含泪低叫,心如刀割。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却毫无快乐之感。炎亚纶虐圞待汪东城的同时,也虐圞待了自己。但是,他就是要挫挫汪东城的傲气。别过头,他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少爷,求你!”汪东城大声再叫一次,心痛到一定时,反而麻木了。
“再大声一点!”
“少——爷——求——你——”
操场上,荡漾着汪东城绝望而凄惨的叫喊声。
“别叫了,别叫了!”梅月今哭着喊,跑上前搂着汪东城的后背。
“求我什么?”
“求少爷放过我那亲人。”
他念念不忘的,依然是唐禹哲!炎亚纶几乎咬断牙齿。为什么他在自尊被踩在地时,还是想保护唐禹哲?
“好,如你所愿,我会好好待你那亲人。”
“谢谢少爷。”仿佛刚跑完长跑般,汪东城全身乏力地转身,慢慢向前走。他不知道梅月今何时放开他;他不知道外人为何鄙视他,他也看不见;他更不知道身后炎亚纶那复杂的目光。他只是专心地、静静地、轻轻地走他的路,怕用圞力一点,全身都会崩溃。
透过泪眼,梅月今看着眼前的汪东城,前面的男人背影很坚强,但她知道,只要风轻轻一吹,汪东城就会像落叶一般倒在地上。
看着那孤单远去的背影,炎亚纶发现自己再次伤害了最爱的人。汪东城就有这个本事,越是爱他,就越想去伤害他——无论这伤害是不是故意。
“大东……”他喃喃自语,忽然有股冲动,想在大众下道歉,这样会减少对汪东城的伤害。可是,梅月今无意的动作打消他这念头。
梅月今看着汪东城的背影,转身对炎亚纶大吼:“炎学长,你太过分了!汪学长是你的仆人又怎样?难道仆人就没有权圞利去做事吗?用家人来威胁别人算什么好汉?虽然汪学长现在对你低头,但他在我心中,比你好一万倍!你只是个穷得只剩下钱的可怜蛋!”
刚冒起的歉意就这样被梅月今打消,炎亚纶冷冷地看着梅月今,问:“你喜欢他?”
梅月今的脸蛋红了,又说:“汪学长值得我去喜欢。”
“那你就继续喜欢我这玩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