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手气很差。
“啊喂,搞什么啊!今天就你一个人一直输!秃子!”
“啊啰嗦,赢了你也说,输了你也说,烦死了,不玩了。”烦躁的推倒已经摆放整齐的麻将,莹绿的方块哗啦啦蹦的到处都是。日世里脱了拖鞋就准备开打,被莉莎栏下。平子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中走掉。
如果放在平时,是不会有人帮他的。尽管在外人看来,他是假面军势的领袖,但生死相随的朋友,打打闹闹就像午后甜点一样是理所当然的插曲。
就那么明显吗,自己的异样?
不想回去,很乱。一个人跑到河堤边压马路。还不是很晚,夏天的太阳精力旺盛的挂在天边迟迟不肯落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像是镀了层层黄金。扑面而来的热浪里带着浓重的湿气,,糯粘的让人难受。平子粗暴的松开领带。河风很大,头发被吹乱了,渐长的发丝打在后颈上,有些痒。
但很多事是无法逃避的,即使你无力面对。就像再毒辣的太阳你也不能拽着他不下山,当河堤渐渐由冷清转为喧闹,再由喧闹转为萧索,平子真子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家。
没有水晶鞋也没有南瓜车,十二点的钟声响起,那个人也还没有消失。
被欧巴桑塞回的啤酒都已经见了底,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同样坐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来,望着平子傻笑。很有把他一脚踹出去的冲动。
不该有的冲动。
即使左脑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报警,把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逃出来的他在塞回铁栅栏里去,可右脑还是做出了和还是朋友恋人时同样的反应。
踹他,打他,无视他,故意迟到或者躲起来,肆意挥霍着他的宠,兀自被攻破了自己的心。
他欺负过他那么多次,他只欺负过他一回,用一发子弹。
大概,是平衡的吧。
不想触碰这个人,躺到单人床上,没有困意,不想做任何事,其实也没想任何事。回忆像短了路,停顿在那里,打不开,拽不动,沉沉的压在某个角落。看着夜幕从漆黑弥散成鱼肚白,再完全被阳光吞噬。听到客厅哗啦啦酒瓶倒地的声响,可还是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决意。
从床上起来,靠着门楣“喂,蓝染”。
对方转过头来,一手提着收拾到一半的酒瓶,一手挠着自己棕色的短发,傻笑着,惺忪的睡眼完成了一条线。
突然忘记下一句是想说什么了。
本来就没有做什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