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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春(动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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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啸春
银峰天外,点点碎红疑是春;孑立伤神,无奈暗寒渐袭人。

雪国的冬天真是了不得。成百上亿的晶莹的花在寒风中刺耳的开放,然后在这一瞬间凋落下来,刹那间抹平了我的脚印。
没有脚印的旅行那。我又回头望了一眼。而这一眼无论安排在何时,都会有一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当中的感觉。无论手脚都早已没有知觉了,而我此时还是站在山上,望着对面的山发呆。
我在干什么呢?
山坡上零零星星的散落着一些房子,眼睛通红的蜷缩在光秃秃的树根下。它们也在躲雪吧?为了保全自己的那点即将被大雪吞噬的躯体。


第二天,天晴的很好。积雪将树和那些低矮的房子淹没的只剩了顶。大概有三四尺深了吧?
我从床榻上欠起身来。有人已经出去了,不少雪花被扫了进来,在门口化成了一滩水。火炉烧得很旺,旁边放着隔夜的稀饭。恩,又是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如果条件允许,我想我还是宁愿露营的。
房子的主人叫玲,是个很年轻的姑娘,还有她七岁的弟弟春见。很孤单的一家子呢。尤其是在这样连路也没有的山坳里。不过,也许吧,处在村庄之外,走在时间之外。
其实,我只是很难想象天天面对着同一片山坡究竟是什么感觉。印象中,我好像曾经问过化野类似的问题,嘿,他反而觉得我才是那个真正令人不可思议的人呢。
玲姑娘似乎还没起来。话说回来,她竟然敢收留我这样的流浪汉。不过,好歹我不是坏人。呵呵,只是有点吓人吧,独自在像我头发一样白的山里闯来闯去,还背着一口棺材似的木箱。
我披上外套走出门去。屋里的热气似乎在一瞬间就冻成了牵连在一起的冰晶。风景到是不错。白茫茫的一片,干净利落,偶尔从山坳里会伸出几只干枯苍劲的“大地之手”,在乞求更多的雪吗?可别了,伙计……
我极力深了个懒腰,听得骨节似乎在啪啪作响。这时我突然瞥见那个男孩——坐在树上。
“喂,你在那里做什么?”我冲他喊道,声音似乎被雪吸收了大半,只在我耳边发闷的绕来绕去。我顺着树枝望过去,在那孩子的手伸出的方向上挂着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蛟虫。嘿,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小子。这又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大山的宠儿阿。
“啊?”他象是被噎住了似的叫了一声,猛地转过头来——哦,他好像还没见过我呢——他很危险的摇晃了一下,树枝上的积雪絮絮的落到地上。
小子……



1楼2006-05-21 14:21回复
    “春见?”玲姑娘从屋里探出头来,吃惊的看到我正拎着春见的领子,而后者则满脸是雪的跪在雪地上,“啊,他没有给您添什么麻烦吧?”
    “哪里。”我应到,然后转向那个小子,他还在门脸向往的盯着那团毒虫,“喂,小子,以后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别随便接近它,知道吗?”
    玲惊奇的转向我:“先生……您也能……看到春见看见的东西吗?”


    嘿,到底还是屋里暖和嘛。干冷的天气让隔夜的积雪冻住了一层薄薄的雪壳,当我们回去的时候,这些雪在我脚下发出好听的碎裂声。
    玲把她弟弟拎到屋里之后,那小子就匆匆忙忙目不斜视的冲到里间去了。
    “他似乎是很不爱说话的样子啊。”我盯着他那串湿漉漉地印在地上的脚印,颇感兴趣地说道,一边从衣袋里摸出烟来。叮铃光郎,他似乎从哪个地方摔了一跤。“有些人喜欢虫,而有些人讨厌虫……你弟弟肯定是属于后者了。”
    “阿……你们看到的那些奇怪的东西……叫做‘虫’?”
    “有点麻烦的异世界的小东西。”我答道,“有些人能看见它们,有些人看不到……就像我说的那样,有些虫能带来麻烦,而大多数还是能与人类和谐共处的。”
    屋里真安静。我盯着干木渐渐被火焰吞进肚里,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宛如惊雷。
    玲姑娘轻轻的挽了下头发,脸上担忧的神色仍然不散。说实话,在我所遇见的大部分人中,面对我时的表情都是如此。很无奈。
    我把目光移向窗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印象里,我总是为了向无知的人们介绍虫的存在,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选择中性的措辞。无疑,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所以……尽管有时候有点讨厌……
    “春见那孩子……到是很痴迷于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玲说道,不停的揉捏着裙子的一角,“他从小就喜欢动物,家里一度热闹得像个动物园……但是三年前……”
    “噢?”
    玲紧紧的皱着眉头。
    “三年前的冬天,春见一个人到山里去玩,但谁知道他就没有回来……村里的人到山里找了好几天,最后发现他昏迷不醒的躺在雪地上,包裹里满是山菜,郎棘还有冬天里根本不可能有的野菜……送到家里后,那孩子一直睡到开春才醒来……”
    窗外传来絮絮的声音……难道说又开始下雪了……
    “前年和去年冬天一直是这种情况……冬天大雪初降就失踪,没有找到他……但是一开春就会毫发无损的回来……我问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那些野菜是从哪里来的,但他却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我哼了一声。……呵呵,这不是很好吗?
    “我知道,他是一定知道的!但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家里只有我们姐弟两人,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自己一个人干着急……”
    “嗯。”我从地上摁灭烟头,“那个……大概是‘幻春’吧,我想。”
    “幻……幻春?”
    “啊,看上去像春天的花一样……中间寄生着一种叫空吹的虫——幻春会发出一种特殊的香气,促使动植物进入冬眠状态——换句话说,就是体内的精气会被幻春吸走,昏睡到春天才能醒来……”
    “那么,春见他就是……那么,请您——”
    “据我所知,那并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没了他们反而会坏事呢。”我轻轻的打断她,“就怕我随便出手……”
    她渐渐的低下头去,火光在她的头发上蒙蒙的跳来跳去。
    嗯,我想,其实人类才是最应该冬眠的动物呢。穿越冬季的睡眠……也许大部分人会认为这是不正常的吧。
    “这样吧。”我听到自己这样说到,“让我教春见一些关于虫的知识吧,起码让他知道哪种虫碰不得……”
    我从她的表情中知道,即使我设法让她知道她的弟弟不会有事,她也是不会放弃这个请求的——让她的弟弟远离冬天的大山。


    2楼2006-05-21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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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我到雪地里去看了看。地面又高出了不少。虫……我在那些枯草中认出了螠和叉龙。深山里的东西。
      已经被我慢慢的吸引过来了么。
      看来是待的太久了。
      我从山坡上向下望去,那个小小的茅屋像是被积雪淹没了一样。脆弱。嘿,我的身份还真得永远是过客阿。

      玲一大早就到村子上去了。我也得回去了,以防春见再到处乱——
      门是拉开的。
      “喂,春见?”
      屋里已经冷了下来。玲把火炉灭了。
      这小子……又偷偷跑出去了么。我感到事情有点不妙。玲说的什么来着……初雪下了之后,他就会溜到山里去。我看到他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山里。

      晚上的时候,山里又下起了大雪。脚印仍在延伸,毫不犹豫。小径两边的山崖变得拥挤起来,枯树沉沉的压在头顶。气温骤降。每一步都不得不走得小心翼翼。
      我不得不点起灯来,试图透过那些缭绕在我脸前面的哈气向前看。
      他究竟……

      他趴在那里。手中的灯在他身上一掠而过。身上已经积了一层雪花。
      ……已经开始睡了么?那么说,叫他也是没用的了。
      傻小子……
      我看见他的领口里似乎漏出点什么。草?……或者说,野菜?他的怀里藏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我把它打开,我竟然……看到了一只蝴蝶。它舒展了一下被挤压得翅膀,飞进了大雪中。玲说得没错,那是冬天里跟本不可能存在的生命。

      安详的沉睡。冬眠。大家都累了。不是吗?

      “玲……别担心太多。以前不也有过同样的症状么……明年春天就会没事了。”
      “……嗯。”
      “我本想等到那个时候的……不过现在看来我不得不走了。”
      渺渺在空气中升起的烟被她猛然抬起的头打乱了脚步。她的反应让我有点惊讶。
      “……为什么?春见醒来会寂寞的……”
      “对不起。”我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只顾低头抽着烟。屋里真安静。我只能听见春见的微微的鼾声。“……明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
      她并不是单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让我走得。我看得出来。

      万物复苏时,它们会不为人知的凋谢,静静地等到……冬回大地,再度装点这银色的世界。

      又见雪花。又见她。
      我是从东边的大海赶来的。大海仍然咆哮不休,这个小村庄却还是这么宁静。雪一如去年那么大。
      我看见阿玲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也看见了我。
      “嘿。”我说。
      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该怎么办才好……他……”玲抹着泪,肩膀一抽一抽。“……从那以后……春见就没醒过来……” 
      我看着那孩子沉睡中仍然洪润的脸。他倒是一副不想回来的样子。你不知道,你的姐姐现在是什么样子。
      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看来只有去看看那个地方了。”我说。
      “你要是变得和春见一样……我该怎么办?”她几乎是指责般地说道。
      我慢慢的戴上手套,浅浅的看着她。
      “如果不见我回来,就到北山附近找找看吧。”我转过头,准备出门。
      我听见身后传来地板的吱吱呀呀声。她抱住了我的胳膊。
      “你要……回来啊……”


      5楼2006-05-21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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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着去年的记忆向前走。大雪将所有的声音都压在我的耳膜上,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走在自己的耳洞里。耳洞里塞满了雪,还有那些张牙舞爪的枯枝。天空是一种湿乎乎的铁兰。还要继续下雪。
        去年……春见好像是朝这个方向走得吧?
        这一切……好像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没有出现在去年的他们姐弟俩面前,也许他们就会那样宁静的生活下去了,直到玲把它当成正常存在的一部分——
        一个东西突然掠过我面前。蝴……蝴蝶?我吃了一惊。是去年从春见的袋子里飞出来的那样的蝴蝶。它无声无息的挥舞着翅膀,沿着一种跌跌撞撞的轨迹飞在那些细碎的雪花里,就像一朵离职的花。
        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跨越了一个国度。
        呼啸而来的春天。








        我把围巾拉到鼻子。那些浓郁的香味闻上去是那么的令人着迷。还是早点离开为好。那些虫躲在繁花之中,沉醉在自己的香气里,不知不觉地将人类带入了一个错误的世界里。
        我来到了一个错误的世界里。
        春天在呼啸,而口中带着寒气。我被淹没在一片生动的喧嚣之中,几乎被溺死。我不知道应该把自己放在哪里。哪里都没有我的地方。
        这里只有春天,那些令人窒息的春天。呼啸着的春天。
        还有那些默然的飞舞在这片突如其来的寒冷之中的蝴蝶……

        一个时间之流的断裂,却貌似静止而动人心魄的景观。

        我倾听着自己的缓慢的心跳。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睡下去。大雪把人类封在各自的窝里,让他们有时间面对自己的灵魂。当自己的世界中只剩下了自己,这也许就是孤独的定义吧。所以有些人会选择冬眠。好好休息一下吧,那些不忍面对自己的灵魂的人类。
        我还是醒来了。在真正的春天到来时。春见也醒来了,看似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喜悦,仿佛自己又得到了一次重生。 
        我醒来时发现的落在梁柱上的花状的虫,一连发出了好几天的香气之后,渐渐变成了蛹状。似曾相似。它也开始了它的冬眠了吧。我想。
        那些虫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方式生存,而人类却在这里为它纠缠不休。呵呵,人类还真是复杂而愚蠢的动物阿。但是,谁都逃脱不了。


        现在看来,这些蔓延的春色竟比不上那些躲藏在大雪之中的虚幻。但那不是虚幻。一次经历比一次思想的交流更能使人深入其中。难道不是吗?
        春见对我已经不再有敌意了。也许是因为我与他一起经历了这一切。有时感觉是最难共享的。
        “其实我是很想把它保守下去的。”他说道。“一到冬天,他们回来和我作伴,然后在春天把我唤醒……跟他们在一起,感觉好像春天一样……尤其是在那些漫长的冬天里……我很高兴他能帮我躲开它……”
        我没有作声。
        “话说回来,你对他们只能像对待邻居一样……”最后我说到。“他们毕竟是虫。”
        都是那狡猾而迷人的大自然的宠儿。
        “不过……我想他们也会很高兴有你的陪伴的。冬天么,人总是很容易感到孤独的……虫也一样吧。”
        “嗯”他说,终于微笑了出来。

        “银古……再去我家坐会儿吧。”
        “不了,已经打扰你们很久了……我也该继续赶路了。”
        这是实话。毛衣,我已经把它放在箱底很久了。
        “……你不在的话,姐姐会寂寞的。”
        玲。
        今年的冬天,她还要一人忍受孤独么。希望不会如此吧。
        “……已经打扰她很久了,替我说声谢谢吧。”我把箱子背到肩上,真的准备走了。我发觉自己有中依依不舍的感觉。哈,住得太久了吧。
        “银古。”春见在我身后远远的叫到,“你还会回来看我们的吧。”
        我继续走着,没有回头。那些柔嫩的春草在我脚下轻轻的唱着歌。
        “哈哈……大概吧。但是不是冬天。”
        “为什么?”
        “人类的寂寞不会只是在冬天来临的。”
        “?”


        6楼2006-05-21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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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有意见尽管直说


          7楼2006-05-21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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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写的?是动画里的剧情


            8楼2006-05-21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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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长了,没看。先弄下来


              9楼2006-05-21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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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啸春那一集没看过吗?我只是兴趣,把它改成了文


                10楼2006-05-26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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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苔原过客啊……果然是强人……

                  最后好像没写完的样子……

                  偶非常喜欢那句“呼啸而来的春天”!!


                  12楼2006-05-26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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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写完?唔唔……我就是想给人们这么一个印象


                    13楼2006-05-27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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